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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嘉轩和一群人簇拥着白贵往祠堂里面走。

少倾,就到了祠堂。

祠堂此时屹立着三座牌坊。

当先的,就是他白美和在秦省贡院中三元秀才的牌坊。

“族长,我回秦省第一件事,就想赶着想……看有没有哪处立我的牌坊,省城师范学堂没有,它们那进士忒多了,还是咱们村好,只有我和鹿族爷两人中了秀才……”

白贵笑了笑,说道。

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

他回乡最想看到的就是牌坊,牌坊是什么,对于文人来说,好比武将的封狼居胥、燕然勒石,莫大的荣耀。

而在家乡能立下科第牌坊,这种滋味更是令人享受。

此时白鹿村祠堂只有三道牌坊,一是以前的贞节牌坊,老黄历了,都不知道是谁的,另一道就是鹿泰和的秀才牌坊,他是在同治一十二年中得秀才,最后一道就是白贵的小三元秀才牌坊。

不过鹿泰和名次不怎么样,和田秀才一样是个附生,三等最末,没个好去处,只能在白鹿镇当了个掌柜,在整个白鹿原这固然算个显赫身份,可与白贵一比,差得太远。

“要不是白相公你生不逢时,说不定咱白鹿原又能出一个进士……”

白嘉轩闻言一笑。

白贵的话听着好像有贬低白鹿村的意味,但实际上并没有。白鹿村怎么可能与省城师范学堂相提并论,再者,白贵能中三元秀才,是在他的任上,和他的关系分不开,这算是他当白鹿村族长的政绩,今后歿了,在祠堂里都能抢个上佳的位置,供后人敬拜。

这还有啥可挑剔,不知足的。

“不过也好,你出国留学,现在的声名比一般的进士名声还要打,你不知道,我姐夫朱先生几年前可是专门跑到咱白鹿村,恭恭敬敬的给了躬了三个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