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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贵点头,应下了这件事。

到时……算是顺路。

说的难听一些,仅是跛脚老汉还不至于让他特意拜祭一番。毕竟依照两人的交际,跛脚老汉没给他留下什么大恩大德,门房的灶台是族产,他们作为学生本就可借用。但不管怎么说,凭借这点恩情,他日后每年拜祭祖坟的时候,给跛脚老汉烧一些纸钱,还是可行之事。

跛脚老汉死去只是一件小事。

白贵很快就和徐秀才说起其他的事情。

“现在没了科举,白鹿书院也濒临解散,生员们离开了书院,到省城,到外省投考新式学堂……,新上任的彭县长,前几年还是彭县令,半年前请朱先生任职了县级师范学长……”

“不过我听同年说,朱先生最近打算辞呈这师范校长一职,组织饱学鸿儒,打算编撰县志,这其中有他的同窗,也有门生,都是关学门派至死不渝的信奉者,全是名士贤达,是一乡的人之楷模……”

徐秀才缓缓说道,言语中尽是苍凉之感。

短短数年,天倾时变。

“再过几天,赶在年关前,我会到滋水县城一趟,拜谒朱先生。”

白贵神色郑重,点头道。

他也是关学门人,现在朱先生组织关学门人开始编撰县志,他作为门生,理应前去助一把力气,尽管只是县志,但修史本就不容易。

“其实依照朱先生的才学,到哪里都能任职,别说县志,就是省志也修得……”

“一年前,张将军亲自坐车来到滋水县城,就是想请朱先生他这个同年出山,但朱先生都婉拒了……”

“朱先生是不愿意出仕!”

徐秀才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