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临让人拿了个椅子在牢房门口坐下,做好了长谈的准备,并且又一次打量了一下范元正,目光几次在他头顶上的名字飘过,若有所思。
“你叫范元正?”安临开口说,“朕就说这个名字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卢兴安和他的部下被俘后好像是交代过原本有一个军师帮助卢兴安在云州府站稳脚跟发展起来,但是云州城破之后却没有人见过这个军师的身影,那个人就是你吧?”
“是又如何。”范元正冷冷地说。
安临好脾气地笑了笑,不紧不慢地说,“先是卢兴安,卢兴安失败后又不远万里跑去丹林郡,你似乎对造宣国的反很是热衷,朕有些好奇其中的缘由。”
她顿了顿,又说:“有仇还是有怨?”
“无可奉告,要杀要剐请便。”范元正的声音更冷了。
安临眼看着范元正的心情从5掉到了3。
这恰恰说明安临那句话说对了,是真的有仇或者有怨。
不过即便知道了这一点,她也故作不知,“哦”了一声之后自顾自点点头做出判断。“那就是因为野心喽?想拼个从龙之功从寒门变豪门?若是这样早些来找朕不就好了么,朕对人才向来来者不拒大方得很,你跟人造反还有牵连满门的风险,给朕做事哪有这样的风险。”
安临张嘴一说就是一通情真意切招揽的话,却不知道哪一句戳中了范元正的暴点,他爆然怒喝,“够了,你懂什么!”
“你一个皇帝,只要坐在高堂上嘴一张,就能决定天底下无数人的命运,你懂什么?”
安临坦然点头,“你不说,朕确实是不懂。那么是什么让你罔顾满门性命也要造反的?你不跟朕说,朕怎么知道。”
她微微一笑。
不管是什么关键词起到作用的,看,蚌壳这不就撬开一个口子了么?
只要肯开□□谈,那就有解决的对策。
“你能杀的只有我一个。”范元正讽刺地笑了一声,“我早已经没有满门给你杀的了。”
也许是因为皇帝表达出的平和交谈意愿,也许是心里存着那么一两分想看看至高无上的统治者是否会为那事有那么一分的愧疚,也许是人之将死的坦然,本来并不想与皇帝多说的范元正最后还是松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