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傅蕴战死以来,傅东倪从没睡过一天安稳觉。
但现在,她忽然强烈产生一种感觉,一种可以肆无忌惮放松的感觉。
傅东倪捏了捏裴珩之那双柔润的手,嗅着他近乎纵容的信息素,盯着一幕幕掠过眼前的电影画面,呢喃般叹息出声:“荔枝,有你在身边真好。”
裴珩之听到她用很低的声音说:“就是可惜了,是在这么个破地方。”
他和她十指相扣,同看着一部喜剧爱情片。
可这次他忽然就笑不出来。
裴珩之用左手轻轻拨弄着她微卷的发:“我等不了了,傅一。”
傅东倪不解:“怎么就等不了了?”
裴珩之无声苦笑,在心底回答。
因为我怕下了波尔克号,你知晓了他的苦衷,就再也不会和我去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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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地时间九点,军舰停靠在厚朴星的星港港口。
较之首都星,厚朴星的气候要严酷得多。
裴珩之刚走下军舰,便感觉一阵混着黄沙的风席卷而来,如刀割在脸上,生生的疼,可头顶上的太阳又烈得晃眼。
傅东倪将口罩和墨镜给他带上,牵着他一边往飞行器停泊区走,一边解释道:“只有星港这种边缘地带气候才这么恶劣,进到中心区会好很多,你忍一忍。”
裴珩之想说不用和他特意说明,他来过厚朴星。
但话到嘴边,又觉得不合时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