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修有理由相信, 她是后者。
那种经历, 没有人可以云淡风轻的揭过去。
他明明知道,却什么都做不了。唯一能办到的, 就只是将她抱紧一点。
左青却觉得不太舒服,挣扎了两下, 接着说道:"令人遗憾的是,这不属于意外险范围, 保险公司不赔钱。"
她笑出了声:“然后呢, 我那些一直没有出现过的亲戚也不愿意管我, 所以我进了福利院。因为长期在打骂中度过,我胆子特别小,连看到别人抬高胳膊都会怕得发抖。
“我性格孤僻,动不动就怕得缩成一团或者找到各种柜子藏起来,那些孩子见我好欺负,慢慢的开始排挤我欺负我,为了好玩,甚至想让我活吞一只毛虫, 老师来阻止的时候,那虫子已经被塞到我嘴里了。它在我嘴巴里蠕动的感觉,我现在都没忘。”
所以,她至今还是害怕毛毛虫。
裴修抿了下嘴,想要说点什么安慰她,可是他却想不到任何一句能够稍微有点用处的话。
有时候安慰别人,其实只是能让自己心里好受一点而已,被安慰的人不会得到任何抚慰。
他只能静静的听着,仔细听着每一个字。
“后来我也试过反抗,但我年纪小,又很瘦弱,再加上从小就被打得怕了,心理上的恐惧一直克服不了,所以不管我反抗几次,最后受欺负的还是我。”
左青低笑:“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我,就是现在的我最讨厌的那种人。软弱好欺负,一挨打就只会躲起来哭,什么屁用都没有。”
“别这么说……”裴修轻叹。
“直到我七岁的时候,那些不愿意管我的亲戚不知道为什么又突然大量出现了。”
左青说:“连扯了老远的远亲都出现了好几个,他们总是跑到福利院去找我,给我送各种零食和玩具,不停对我说让我跟他们回家,还做出各种承诺,要永远对我好,好好养大我,绝对不打不骂之类的。”
“我当时很惊喜,”她耸了耸肩,对童年那个天真的自己有点嫌弃:“但不久之后,那些亲戚就在福利院里吵起来了,甚至还打了一场架。在打架的时候我才听说,原来我爸当年把我妈的赔偿款大部分都投进了股票里,后来股票跌得很严重,到他死的时候还在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