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低喟叹,修长苍白的手掌落在昏睡姑娘的面颊上,睫羽轻轻颤抖。

纵使心底思绪浩瀚万千,他终究还是忍不住弯了薄唇。

诺诺。

谢谢你还活着。

傅沉欢勾下头去,一个珍重疼惜的吻小心落在怀中人额角。

……

清晨,日光稀薄。

杜泰从门外进来,他低着头,脚步匆匆。

应斜寒站在铜镜前,慢条斯理地抚平衣襟,这么多年,他没有让侍女服的习惯,从来都是自己打理自己。

杜泰扣门进来后,应斜寒也没回头。语气淡淡的:“什么事这么急。”

“大人,属下查探到一件事。昨晚亥时三刻,傅沉欢忽然亲临雪溪府邸。他带的都是自己亲随,在那里停留了近一个时辰,方才离去。”

应斜寒的手一顿,“那雪溪府里可有什么动静?”

杜泰:“呃……”

“他深夜去访,总不会是聊家常吧?在傅沉欢眼中,雪溪是个不够看的角色。”应斜寒目光幽深,语气淡淡。

这些年,傅沉欢操持国政,一向游刃有余。哪有一件他真正上心的、能让他深夜亲临的事,又是雪溪那里,他只能往最荒唐的地方想。

应斜寒直截了当地问:“雪溪身边的姑娘,他没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