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你下去吧。”傅沉欢道。

霍云朗退下后,傅沉欢静立片刻,迈开腿慢慢走向罗真。

此时正是黑夜,他目不能视,却走的十分沉稳有度,不知道的人根本看不出他双目有疾。

罗真已经在此等了一阵子,见到傅沉欢,他尚未言语,先心中一酸。

他家少将军,曾经是怎样光风霁月,铮铮铁骨,无双风采让多少人敬仰折腰。如今,他分明才二十六岁,怎么将自己糟践成了这个样子。

待傅沉欢在他身前站定,他收回目光,低下头不动声色的打量一遍他的腿:“王爷近日身体可好?”

傅沉欢颔首:“我很好,劳您记挂。”

“虽说陈年旧伤,但还是少骑马,保养身体为重。”罗真叮嘱。

傅沉欢不置可否,“罗叔,您今日寻我何事?”

罗真轻声说:“王爷,事情我都已经听说了。”

虽然指代不明,但傅沉欢心中雪亮,低低嗯了一声。

罗真张了张嘴,颇为犹豫,终于低碳叹着开口,“王爷,您别再这样折磨自己了,此事已经过去了六年,您该……清醒一些。段公子说过你抑郁成疾,绝不能再如此糟践自己的身体了,他的叮嘱我听在耳中,常觉触目惊心,如今您这般可不是要魔障了么?”

傅沉欢道:“罗叔,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望向他,字字清晰,“昨日我带回的女子是诺诺,她没有死。”

“……什么?你还是觉得她是——”罗真神色复杂,“可是当年明明……”

“罗叔,我从未亲眼确认过,当时我不在京中。最后见到她的人是黎平宣和应斜寒,他们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