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月,有大臣再度大着胆子谏言,皇后娘娘一直在永安寺祈福,后宫无人打理,请陛下广纳新人进宫。
那位大臣话音方落,萧安辰的脸色顿时暗了下来,眼神嗖嗖的,金銮殿上有大臣腹诽:何大人莫不是吃了酒,糊涂了不成,说什么不好,说让陛下纳新人,真是活腻了。
也有大臣在心里腹诽:何大人怕是脑子被门夹了,之前提过这样的事,帝王差点掀了案几,还敢提,啧,猪脑子嘛。
国公因是两朝元老,又有功勋在身,帝王对他向来多加礼待,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双手插着袖子里,眼睑半阖,一副听书的模样,心道:又一个不怕死的。
那天的日光很好,透过半开的窗棂斜射进来,在地上落下一片绽白,光和煦,但人不太和煦。
萧安辰发了长久以来从未发过的火,奏折一扔,对着何大人奚落起来,帝王奚落人也同常人不同,每一句都直戳何大人要害。
说的何大人浑身发抖,出了一脑门子汗,他悄悄朝一侧瞥了眼,正好看到右相王卯端端正正站着,一副板正的样子,同昨夜那个和他喝酒的王卯判若两人。
何大人顿时明了,他这是被人利用了,于是颤颤巍巍跪地求饶,本以为这样帝王便能放过他,实则不然。
下朝后,他被留在了庆和殿,面对帝王咄咄逼人的话语,冷汗出了一次又一次,双腿抖成了筛子。
这会儿子说什么是右相王卯误导的,已然没什么用,何大人只能跪地听着训斥,这天,他过的最为胆战心惊。
萧安辰做的还远不止这些,他一边嘉奖将军府,一边又对朝中几位有势力的大臣进行暗中调查,但凡有贪墨之罪的,都给了处罚。
罪责根据贪墨数量定型,有轻有重。
大臣们闻声人人自危,再也无人管辖帝王后宫之事,选秀纳妃之类的更是无人提及。
自此,萧安辰的神色才算缓和了些,当然这也只限于人前,无人时,他心情还是极度不好,胸口那里空落落的,像是遗失了什么,每日被恶梦所扰,醒来后越发惆怅。
王放依然没寻到人,萧安辰整个人如坠进了深渊里,四周都是黑洞,看不到一丝光亮,他心也跟着越发冷起来。
隔个三五日,他便会去趟梅园,说是睹物思人也好,说是触景生情也罢,思念太重,容不得他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