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这些年姑娘对亲人的有意疏远,青袅心里也渐渐的有了猜测。
姑娘怕是在筹谋着什么,不愿牵连家中亲人。
而能让姑娘费尽心思筹谋的
先夫人与大公子死的冤枉,这是众所周知的。
当年齐老将军寿宴,先夫人携大公子前往贺寿,恰在那时京中来了满门抄斩的旨意,先夫人与大公子本不在其中,却被误杀惨死当场,后来不过是补偿了些银子,斩了一个无名小卒,就算是对姜家的交代了。
以前她从还不敢往那处想,直到半月前,在姜家祖坟的那场大雨中,她隐约听到了报仇二字,也是那时她才明白姑娘心头仍记着那母兄惨死之仇。
所以她早早就想过,若姑娘一心报仇,那么她只有两个去处,一是与姑娘交心共进退,二是像晚禾姑娘一样离开。
不,她们不一样,晚禾姑娘出嫁是因为姑娘心疼她,不愿让她涉险。
而她若离开,只会是因为姑娘觉得她不堪用。
“我记得当年带你回府时,你说你双亲已不在世,更无亲人可依靠。”
姜滢盯着青袅看了许久,才轻声道。
青袅十指紧攥,声音却格外平稳:“回姑娘,确实如此。”
说罢她抿抿唇,像是下了某种决心般抬眸看向姜滢,语气坚定道:“奴婢双亲故去后,被堂亲占了房屋,后又要奴婢给人做妾,那家老爷已逾六十,奴婢自是不从,堂亲便将奴婢绑上了轿子,奴婢半路拼死逃出,眼看要被抓回去时,遇到了姑娘,否则奴婢怕是早已”
“于奴婢而言,姑娘便是奴婢的恩人,也是奴婢在这世上最在意的人。”
姜滢对上青袅坚定的双眸,微微一愣,半晌后她才轻声道:“你猜到了什么?”
青袅闻言砰地便跪下,郑重道:“奴婢的名字是姑娘赐的,奴婢此生此世便都是姑娘的人,奴婢愿与姑娘共进退,不论刀山火海,奴婢愿为姑娘鞠躬尽瘁,不惧生死。”
姜滢静静的盯着以头贴地的青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