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滢顿时泪如雨下。
从鹤山回来后她刻意与家中疏离, 再也没自称过岁岁, 也不愿家人这般唤她。
好像如此, 她便能真正做到冷心冷情。
可此时听着父亲温柔宠溺的唤她,她方才知,她不能。
万千宠爱中长大的姑娘,再是装的淡漠不近人情,心中也始终依恋那份爱护温情。
“父亲,这样太危险了。”姜滢声音沙哑道。
“只要触碰到当年那件事,怎样都是危险。”姜洛白道:“届时我会将你祖母, 二叔一家留在苏州。”
姜滢皱了皱眉想要说什么, 却终还是咽了回去。
“待新任知府上任, 我们就得启程, 最多不过一月。”姜洛白顿了顿,略有几分犹豫道:“还有…我,写了休书。”
姜滢眼神微闪,她明白父亲的意思,此行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不该将周氏牵扯进去。
“父亲,周氏为姜家付出良多,这件事,父亲不如先问问她的意思?”
姜洛白点头:“该是如此。”
父女二人又商议了进京事宜,姜滢便告退回了银霜院。
姜滢离开一刻钟后,姜洛白才走到桌案前拿起昨夜写好的休书,和一本族谱离开书房。
姜洛白先去了寿宁堂。
屏退下人后,姜洛白便砰地跪在了老太太面前,重重咳了一个头,痛声道:“儿子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