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认,有一瞬间,她想更紧密地贴着他。
更不想承认的是,她生气的原因有三分之一是因为这个不合时宜的想法。
她是大家闺秀,自幼通读诗书恪守礼仪,怎么可以涌现出这样荒谬的念头呢?
“愿愿,我先走了?”
盛景已经穿戴整齐,见她似乎在发呆,便提醒了一句。
姜如愿回神,轻缓地眨了下眼睛,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就这样无辜地望着他,看得他心中发软。
“景哥哥,”她慢吞吞地开口,“为什么你想抱我亲我的时候,可以这么轻易地说出口呢?”
小时候她是会毫无顾忌地让他抱的,可是越长大越矜持,她明明也是想亲近他的,他的拥抱、亲吻与抚摸,她都喜欢,却不敢表现出来,甚至羞于启齿。
盛景思索了一会儿,为她解惑:“因为世间对女子的桎梏太多,女子听得多了,便会为自己上一道无形的枷锁,言行举止自然格外矜持。”
顿了顿,他又道:“愿愿,在我面前,你不需要如此,想说什么便说什么,我不会嘲笑你,更不会禁锢你。”
他说:“你有表达自我的权利。”
姜如愿认真地沉思了片刻,问:“真的说什么都可以吗?你都会答应吗?”
盛景颔首。
“那……”她紧张地舔了下唇,轻声说,“我想和你一起睡。”
话音刚落,半掩的窗牖处钻进一丝微弱的光,紧接着又泄出几寸,渐渐爬满整个寮房。
姜如愿想看的日出,到底还是迟了。
只不过日出已经不重要了,他们脸上没有一丝遗憾,静静地凝视着对方,像是要透过眼睛,直直地望进彼此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