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星的天气总是幻变莫测,阴晴不定。
记得上午还是晴空万里,如今陷在一片黑暗中无措的菲尔德耳边已经可以听到窗外震天动地的惊雷声。
淅沥的雨点声落在玻璃窗上的击响声随之响起,在窗上映出一扇天然雨帘,外面阴雨沉沉,电闪雷鸣,哪知漆黑屋内的景况也不甘示弱。
菲尔德脑中的翁鸣屡次盖过了这些不容忽视的噪响。
手腕骨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紧紧抓住,挣扎不得,还徒添疼痛。
脑子过电般地昏沉,唇上微微刺麻,肚子里饱胀的欲想越来越浓烈。
身上压着一具沉重灼烫的庞大身躯,整个人动弹不得,手中的抑制剂也早不知道在何时被他弄丢了,此刻菲尔德深切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无助。
来之前也没人跟他说雌虫的狂躁期会是这样的啊!
看洛聿这意识全无的样子,自己简直就像是一只被搁在案板上嗷嗷待宰的山羊羔。
菲尔德咬了咬牙,却竟然突兀地在唇角尝到了一股腥甜的铁锈味。
他瞪了一眼洛聿。
然后菲尔德这只软绵无力的山羊剧烈打滚了起来。
也许是上辈子多了学一套的逃生自救术起了点作用,这一回居然还真让菲尔德从洛聿手上挣脱了一只手腕。
被雌虫掐着腰的感觉并不好受,菲尔德持着仅剩的一丝理智,措不及防地咬上了洛聿肩上的一块肌肉。
他用力不大,但他虎齿尖锐,还是咬得对方微微吃痛,手上的力道也松了些。
菲尔德见状心里一喜,赶紧趁机将另一只手抽了出来,抓住洛聿身侧的一处空隙,他一个灵巧的窜身,下一秒便成功逃脱了洛聿的桎梏。
他登时眼睛一亮,一刻不停地奔向了紧闭的大门,手都已经摸到了门把手,却听见身后雌虫一声低沉痛苦的低吟。
菲尔德眸光沉沉,动作一顿,心中恍然间犹豫了几瞬。
他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大病,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好不容易从雌虫手上逃走了,现在不过听人喘了几声,他就又担心地不想走了。
菲尔德默默转头,心中暗骂自己有病,脚上却又不由自主地缓缓地靠近了将身体缩成一团的,唇齿打颤,被狂躁期折磨得痛苦难耐的雌虫。
菲尔德叹了口气。
手边没有抑制剂,他只好寄希望于自己的精神丝线了。
好歹是a级雄虫的精神力,再怎么样也聊胜于无嘛。
菲尔德这么想着,整个人更加毫无顾忌地凑近了现在看起来尚且人畜无害的洛聿。
他轻轻地展开自己的精神丝,小心翼翼地碰了碰雌虫蔽体的骨翅,换来对方一阵抖动。
他又试探着挨了挨雌虫的头发,胳膊,和肩膀,得到的都是一样的反应。
菲尔德满意点头。
于是这次他打算直接将精神丝探洛聿的精神海。
千丝万缕的无形细线还没有摸到对方精神海的边边……
菲尔德浑身剧颤,他不可置信地看向了被骨翅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洛聿——
这是怎么回事?
鼻腔里过于浓郁的薄荷梅子酒的气味盖过了周遭一切,浸润了菲尔德的每一根精神丝。
从他的味觉系统直直侵入了大脑神经。
菲尔德三生从未尝到过如此浓烈的清甜味道,没有烈酒刺激,比白水好闻百倍。
不至于致晕,但却足够致幻。
尤其是对于菲尔德这种沾酒就醉的的人来说,这种剂量的浓郁酒气入鼻,叫他此刻的状态无异于精神失常了。
四肢不受控制地摇向了洛聿。
好了伤疤忘了疼的菲尔德主动摸上了雌虫的骨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