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顾嫣就和王亚琴踏上了去方成县的路程。

顾嫣打听的是去方成县要开六个多小时的车，她路不熟，但没什么好怕的。顾嫣打听好了去方成县公共汽车出发的时间，就跟在公共汽车后面走，然后让王亚琴在旁边画线路图，每隔一段时间就把重要的地标写下来，这样等下次的时候不用跟着公共汽车，她们也能找到去方成县的路了。

刚开始的时候路况都还挺好，就算出了齐南市大部分地方也是公路，但是越接近方成县路越难走，有公路的地方不多，就算有，也是坑坑洼洼的。她们又一直在公共汽车的后面，尘土飞扬，天已经热了，吉普车没有空调，她们只能开着窗户，尘土从车窗里钻进来，她们简直吃了一路的土。

汗和土黏到了一起，顾嫣和王亚琴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预计六个多小时的车程，她们开了足足八個小时，等开到方成县找到县医院的时候，已经下半晌了。

方成县是整个省最穷的一个县城，整个县城除了一所中学是新建的以外，其他地方几乎都没有什么建设的痕迹。

已经阴历五月了，即便是到了下半晌了，阳光依旧燥热。

方成县确实穷，有的街道上甚至都不是柏油马路，看到道路两边的房屋就跟回到了十几年之前似的，连百货商店都是瓦房。

路上很多地方都堆着垃圾，一群群的苍蝇围着垃圾堆乱飞，开着车经过还能闻到发酵的味道，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顾嫣和王亚琴怕她们这幅德性去了县医院给黄秋莹丢人，本想去找个招待所开间房，洗漱一下再去找黄秋莹的，结果去了招待所两个人又出来了，说是招待所，里面黑洞洞地跟黑店似的，两个人都不敢住，又出来了。

将骑车停在县医院对面的大树下，顾嫣与王亚琴下了车彼此看了一眼，都很无奈，两个人的头发上、身上扑了一层的土，都灰扑扑。

“姑娘，住店不？”一个衣着简陋的中年妇女走上来问顾嫣和王亚琴，“就在后面，近得很。”

顾嫣摇头，“不住。”

“大姐，我们能不能借你们家一点水，洗洗脸？”王亚琴问道。

中年妇女咧了咧嘴角，“咱家的水都是花钱的，你俩要是洗脸，得一人一块。”

王亚琴咬牙就要答应了，顾嫣拍拍王亚琴的肩膀对中年妇女道，“不用了，王姐，你在这等一下，我去问问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