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西早就知道她的养父已经无可救药了。

“你一定要成为彭格列的首领，杰西。”她的养父用谈论天气的平常口气，幽幽说道：“这是我对你唯一的要求。”

“……”

沉默。

杰西保持着沉默，显然她并不想回应她的养父。而杰西的养父也并不着急，似是也习惯了她时不时的沉默，他端起瓷白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气定神闲地等待着对面杰西的回应。

也在那一瞬间，房间内彻底安静了下来，只听得到叉子碰撞着盘子的声音，是杰西在摆弄着她眼前的一块草莓蛋糕。松软的蛋糕被捣得稀烂，纯白的奶油也溅出了盘子，而摆在上面那颗草莓也并不完好，红色的果肉和纯白的奶油混在一起，像极了一团诡异的呕吐物。

如此不礼貌的行为让她的养父下意识皱起了眉头，这是他对她的教育中几乎不允许发生的事情，正欲开口纠正的时候，杰西忽然抬起了头，栗色的双眸没有任何情绪，只是静静地望着她那正在故作风雅的养父，道：“所以，你就只打算对我说这些吗？”

“难道你想听我对你说生日快乐吗？”养父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这可真不像你。”仿佛她如果有这个想法是多么愚蠢的一件事情。

而养父的话并没有让杰西有任何不悦的情绪涌起，相反全在她的意料之中。毕竟多年相处她早就知道自己的养父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她露出一个理所应当的笑容，缓缓应答道：“是啊，真不像我，的确是一件愚蠢的事。”

会期待眼前男人的她，实在是太愚蠢了。

那么多年了，她难道还不知道自己的混账养父是个什么鬼德行吗？

“所以，再见了，父亲。”

瓷白的茶杯摔落在地上发出响声，眼前的男人也随即倒在桌子上，像是睡着一样。而在弥漫着红茶香气的房间中，杰西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喂，你好，医院吗？可以来接一下我的父亲吗？我在上次已经替父亲预约过入院治疗，地址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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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西的动作很快，基本上处理好养父的事情以后，就提着她早已准备好的小箱子出了门。

她快步来到街口，来到一辆蓝色的小汽车旁，迅速打开车门，坐上了后座。她刚一坐上车，一个温和的男声便从驾驶座那里响起：“一切都解决好了吗，杰西？”

“差不多。”说着，杰西踢了踢前座的椅子示意他快点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