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山本开车穿过有些狭窄的盘山公路,郁郁葱葱的树木高大葱茏,时不时能看见一闪而逝的兔子松鼠等小动物,伴随着秋蝉的奏鸣声,显示着这里鲜有人迹的原始生态。

“这里好像离山本先生工作的地方有些远呐,不过风景确实不错。”安柏挑起话题。

“父母亲都是很善良的人,生前不能尽孝,现在有能力了,至少让他们远离喧嚣。”山本好像回想起什么,流露出一丝苦涩的笑。

“就是这里了。”

公路的尽头是一个废弃的工厂,“这里之前是制药公司,可惜流年不利外加经营不善,最终倒闭了。最近一次我来祭拜父母的时候,感受到强大的咒力,据我观察,那只一级咒灵应该就在附近活动。”

推开工厂的大门,生锈的锁轻轻一碰就断,可能是山本之前来整理过了,内部并没有从外面看起来那么脏乱。只有硕大的脚印和咒力残秽隐约看出咒灵在这里肆虐过。

“不知为什么,它好像没有攻击人类的欲望,只是破坏着周围的一切,所以,我才向请安柏小姐来,让它不要靠近父母的安息之地。”

“我还以为山本先生信任我的能力,可以祓除它呢。”安柏开玩笑似的说。

“我不会让安柏小姐有冒着生命危险来的,因为事先探查过危险程度,才敢请安柏小姐帮忙的。也万分感谢安柏小姐答应我的私人请求。”山本有些匆忙的解释着。

“哈哈哈,我相信山本先生的为人的。不过山本先生也很勇敢嘛,居然探测这么危险的咒灵。”

“……安柏小姐过誉了。”

不再和这个如今仍没有出现在“羁绊角色”里的人掰扯,安柏静静的观察着四周,山本则懂事的退出不去打扰。

和山本描述的一样,周围的环境可以感受到一只诅咒静静的呆在暗处,但是细细感受,又仿佛那只是一个错觉。

工厂占地面积不小,总共有两层楼高。一楼的房间里堆满直径约为2.5米,高约3米的铁皮圆柱形罐子,看上去有些年头了。安柏轻盈的跳上去,罐子上是铁丝组成的盖子,罐子里面空荡荡的。也对,毕竟倒闭这么多年了,就算有什么东西也早就腐烂了吧。

这些铁罐仅仅只有少部分完好无损,大多数被巨力踩踏,好像被捏扁的可乐罐一样乱七八糟的散落一地,咒力残秽不是很明显,安柏屏气凝神仔细分辨,隐约能看出一点点通向二楼的痕迹。

顺着还算牢固的楼梯走上二楼,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个铁笼,约莫六平米大小,大大的缝隙看起来不像是关什么小动物,反而更像猪牛羊等大型的牲畜。制药厂需要这些吗?奇怪的想法在脑海里一闪而过。不太了解工厂详情的安柏将疑惑放在一边,继续搜查咒灵的痕迹。

从痕迹来看,咒灵在这里停留的时间明显增加,铺天盖地的痕迹昭示着它已将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老巢,可仍然找不到它在哪里。一滴假水藏匿在大海中,静静观察着岸上的人,人也很难不进入海中找到想要的那滴水。现在,咒灵就藏匿于它自己的空间,找不到裂缝,进入不去那片海,就无法祓除它。但是安柏确定它就在这里,如蛆附骨的被观察感从进入这里时,就不曾停歇。

天色渐晚,顾虑山本的身体状况,安柏走出废弃工厂,用帐封印整个地方,再次用神之眼的咒力加强封印。

“已经封印了,明天等那位咒术师一起来吧。”安柏对着低着头等在车边,看不清表情的山本说,“既然来这里了,想必离伯父伯母的地方不远。身为你的朋友,可以一起去祭拜一下吗。”

山本在暗处不易察觉的皱了皱眉:“好的,不过天色已晚,正好过几天是他们的忌日。我们祓除咒灵再一起来吧。”

“ok。”

回到小旅馆,草草收拾一番。第二天一早,一个梳着妹妹头的男人正和山本交谈甚欢。山本的表情看起来轻松一些,向安柏介绍:“山本间斯,我的哥哥。也是那位和我们合作的一级咒术师。”

“安柏小姐,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山本间斯笑眯眯的向安柏伸出手。

山本间斯?好像在哪里听说过……“山本间斯先生,你好。”微笑着回握。是哪里呢?这种好像有误入什么局里的怪异感。

“久闻安柏小姐大名,从弟弟这里听说不少祓除咒灵的潇洒利索,果然名不虚传。谢谢对他的照顾。”山本间斯不像一般的咒术师,有那种看不起非咒术师家族出身的高人一等感,反而格外温和可亲。

“客气话就不必再寒暄了,祓除咒灵才是今天的关键。”

“安柏小姐说的是,我们走吧。”纵使被不礼貌的打断,山本间斯依旧看不出任何生气的表情,笑呵呵的表情好像在看不懂事的小孩子。

莫非是笑面虎性格?安柏不再言语,一行人来到昨日的封印处。和山本间斯进入帐,较昨天而言,废弃工厂里的好像炽热了许多。这种热不同于神之眼带来那种火焰一样的温暖,更像站在火山口,铺面而来的热浪好像要把整个皮/肉烤化。

一楼的铁罐子无一幸存,被困在工厂里的咒灵愤怒的摧毁着能看到的一切。二楼的铁笼也惨遭凌/虐,一根根钢筋歪七六八,甚至被大力折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