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初次见面到今天,池夏还是头一回见他开怀大笑,不知怎么一时竟有点心酸,伸手抱了一下他的腰:“愿您所求的一切皆能如愿。”
雍正抚了抚她的背,眼神幽深:“念念……朕所求甚多。”
在泰陵时,他只求以身为剑,与那些洋人同归于尽。
蒙天之幸,一朝回到康熙五十年,他又想求一个盛世太平。
原以为这盛世要用他一身来殉,以为前方千难万难,荆棘遍地,却偏偏遇到了她。
除了那些巧夺天工的技术和别出心裁的想法,她还像一颗永远炙热闪光的星,温暖地跃动着。
她机敏、聪慧,还以一腔温柔的赤忱待他。
让他怎能不渴求更多?
他从少年时就在学一个“忍”字,原以为如今前途未明,他可以慢慢筹谋,寻一条路和她偕老。
可在方才那几個时辰里,他愕然发现,担心和焦急竟也会让他手足无措,而失去她的可能,更是叫他连一刻都无法忍受。
池夏的脸几乎贴在了他的肩上,一抬头就对上他的眼眸。
雍正伸手将她紧紧拥向自己:“你愿允朕所求么?”
池夏闭上眼,不管不顾地亲上了他的唇。
这个亲吻既亲昵又热烈,带着她独有的活力,仿佛一把火,摧枯拉朽地烧掉了他所有的顾虑。
雍正伸手将她抱了起来,池夏本要环住他的脖子,却忍不住痛哼了一声。
雍正的动作僵住了:“你受伤了?!”
池夏“呃”了一声,才想起来在船上那一撞。
雍正从她微微散开的领口瞧见了肩膀上一大片青紫,眼底的欲望变成了不敢置信的怒气:“受伤了你不早说?!苏培盛,苏培盛!叫太医。”
苏培盛以为昭嫔娘娘回来能让大家都睡个安稳觉,没想到娘娘居然还带了伤回来,吓得一个激灵。
太医们原本都被叫去了郑元宁那边,这会又不得不匆匆忙忙拎着药箱回来。
池夏换衣裳的时候自己大概看了一下,肩膀到手臂青紫了一大片,但应该是没有骨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