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说郑元宁和张若霁太浪,胆子太大。
可她的警戒心也完全不够。进门的时候明明看到门口多出来一个袋子,却根本没放在心上。
她下意识地就把学堂当做了自己的、安全的领地。
甚至在上次有人“误触”教学炮台后,还没有提高警惕。
而实际上,这个学堂虽然按照她的规划建成了现代校园的样子,有食堂有宿舍有教室,后续还要建操场和实验室。
却从来不是净土,更不是象牙塔。
它一直是各方势力争夺的焦点,是纵横交织的角力场。
她既然组建了学堂,就应该想到这些,也应该保护好那些学生。今天的事,原本不该发生的。
雍正本想安慰她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但想想这件事若在他们任何一个皇子阿哥手里,确实都不可能得逞。
可要叫他再苛责她不够小心谨慎,他又怎么能说得出口?
他只能伸手给她擦了眼泪:“再给朕一些时间,至多三年。你就可以安心做你想做的事,不用时时刻刻绷着弦了。”
池夏看着他,破涕而笑:“好。”
雍正叹了一声,手臂一揽,将她抱在怀里:“别怕。”
池夏点头,像是飞快地恢复了精气神:“你早上不是要见理藩院和恪靖公主的女儿么?见完了?”
雍正苦笑:“还没来得及,刚一下朝就听到你这里出了事。”
有那么一瞬他差点没站稳,听说是她吩咐太医全都过去,才能定下心神。
池夏想起出门前他左叮咛右嘱咐:“你猜到最近会有人对学堂下手么?”
雍正垂下眼:“直觉,加上上回有人碰了教学船的炮台的事。”
池夏不疑有他,情绪安定下来后,她几乎是脱力了。
加上太医的保胎丸药里有些舒缓和助眠的成分,腹中的痛也逐渐不明显了,还没进宫门,她已经昏沉过去。
马车一路驶到养心殿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