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若霁的伤势如何,阿尔松阿想必早就打听过了。如今句句都是往他心上戳,无非就是想让他站到他们的阵营里罢了。
张廷璐闭口不言,只是依旧站在门口没有让开,并不让阿尔松阿的随从把东西送进来。
阿尔松阿也不急:“张大人家里想必也忙着给小公子寻医问药,我就不打扰了,改日再来拜访。”
“对了,宗学里近来在找先生,不知张家小公子愿不愿意来宗学里教教这些小辈们?”
张廷璐难得地沉默了一下,但还是站在门口没动:“下官恭送国公爷。”
阿尔松阿很“体贴”地让他不必送了,即使下人们都没能进张家大门,他还是坚持把一箱子药材留在了张府门口。
柳氏和张廷璐一起送走他,返身就翻了个白眼:“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说不定若霁受伤就有他们的手笔。”
张廷璐苦笑:“夫人,人还没走远。”
柳氏吩咐下人:“闭门谢客,谁都不见了!”
张廷璐指了指那箱子药材:“稍等会,这东西我让下人送回他府上。”
柳氏冷哼一声:“你可别再摇摆,我家若霁就算在家里做个富贵闲人,也不上他们那什么宗学去教书。教出来的都是什么玩意!”
张廷璐一愣:“我自然不会。”
他送张若霁去新学,不是一时兴起,也不是为了向皇上表态。
他是真真正正觉得,科技学堂能让百姓获利,能强国富民。
“但是夫人,你要知道,就算若霁将来能勉强行走,也与仕途无缘了,他空有一身才学却无处施展,我怕他心里过不去这个坎……”
“空有才学无处施展,也比为虎作伥强。”柳氏咬了咬牙:“再说,不当官难道就没有别的出路了?他可以著书立说,可以游山玩水。也可以继续去上学,我看他很喜欢他的同窗们。”
张廷璐湿了眼角,却连连点头:“夫人说得对。能得夫人为妻,是廷璐之幸。”
当初为他娶妻时,父亲就曾说,柳家家风正派,柳氏既明理又利落,与他正合适。
他当初不以为然,还觉得新妇脾气有些大,如今方知父亲远见卓识,为他选的正是再适宜不过的佳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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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松阿送出去的药,转了一圈又在黄昏时分回到了他府上。
府里的管事过来回话,阿尔松阿失手打碎了一盏茶:“备车,我要去平郡王府。”
管事战战兢兢地应了,刚命人套上车,大门却直接被撞开了。
两队侍卫一左一右地散开,瞬间就把国公府的大门团团围住了。
侍卫散开后,隆科多从马背上跳了下来。
阿尔松阿听到动静出来,就看到了似笑非笑的隆科多。
“隆科多,你干什么?这是国公府,你说闯就闯,还有王法吗?”
隆科多打了个千:“国公爷不是要见平郡王么?但现在去平郡王府可能见不到,他在宗人府大牢呢,还是卑职送您去吧。”
他说罢才抬了手,将明黄色的圣旨亮了出来:“奉旨,锁拿阿尔松阿,查抄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