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瞧了瞧理藩院的其他官员,果真就是木雕泥塑的菩萨一样,一动不动地站着。
干脆也往后一缩,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当做什么都没听到。
但他不出头,身后一位老臣却站了出来。
“皇上,圣人有云,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俄国使臣远道而来,是友非敌,臣以为,网开一面也未尝不可。”
有人起了头之后,就接连有几个两朝元老站了出来为俄国人求情。
还有人搬出了康熙:“圣祖皇帝也曾经说过,自尼布楚条约后,大清与俄国互通往来,是睦邻友好的典范,如异姓异族兄弟。”
年羹尧皱眉。
养心殿里“旁观”的池夏更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几个老大人,是不是跪太久了站不起来?”
胤祥:……
反正在脑内吐槽,池夏干脆说个够:“我那些火枪火炮军舰军备都白造啦?让他们挺直了腰板当爹,他们还不想干?”
“这么“懂事”干嘛?”这么喜欢给人做兄弟,甚至做儿子啊?”
胤祥听她还有要继续念叨下去的意思,赶紧转开了视线。
池夏说着说着就见雍正抬头朝自己这个方向看了一眼。
一下就顿住了,咳了一声:“殿下,就这么让他们一直胳膊肘往外拐地说下去啊?”
“急什么?”胤祥转向另一列队伍。
池夏一看,年羹尧的眉头已经皱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
而自他往后,几个武将的脸色都不好看。
等听到一个大臣说要“以德报怨,化干戈为玉帛”的时候,年羹尧终于忍不住了。
凉凉地插嘴:“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啊?圣人都不提倡以德报怨,周大人比圣人还圣人!”
大概是刚才忍了很久,年羹尧完全不给他喘息的时间,一连发问。
“您一张口就化干戈为玉帛,要放了这个发起战争的罪人。你问过库伦城战死的将士和无辜被战火牵连致死的百姓了么?”
“哦,他们已经去往极乐了,你恐怕问不到,那你问问他们的家人答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