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区最大的酒店门口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没多一会儿就引得不少人围上来看了,但都畏畏惧惧地不敢靠的太近,只是虚虚地围了一圈。
隆科多一皱眉,轻声请示雍正:“奴才让人打发了去?”
雍正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他不用管:“看看情况再说。”
他们这个位置,倒是能把楼下的情况一览无遗。
撕了告示坐在地上哭天抢地的是一对中年夫妇,看着灰头土脸的,衣衫也脏兮兮。
男人一直沉默着。
女人就在那嗷嗷地嚎哭,一边哭一边喊着“我可怜的侄儿哟,年纪轻轻的,还能没给我家大哥留个后,怎么就没了啊!还是被压死的!死得真是太惨了啊!这黑心的煤矿,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我们大老远地从贵州来,还想着给你收尸咧,可怜见的,都被压得变形了啊!要是我那早早去世的大哥大嫂瞧见,不知道得有多心疼哦!”
“原本咱们一家子安安稳稳在家里种种地,日子不知道多好过,我这侄儿也是年轻啊,贪这俩钱,倒把好好一条命搭进去了!”
“大伙评评理,这世道可还有说理的地方么?”
女人说着就抬手捂脸擦眼泪,倒真是涕泪俱下,哭了满脸的泪渍。
她方才一直在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着,池夏还没注意到,这一起身站好,池夏便瞧出了一点有意识的地方。
这女人身上穿的居然是内务府云裳坊出的衣服。
这套衣服是去年冬天齐妃出的“初冬设计款”,有石青、浓紫、暗红、墨绿四個颜色,款式沉稳端庄,据说推出之后深受当家夫人们的青睐。
女人穿的这一套石青色的是当时卖得最好的,后来还又特地加产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