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小姐一愣,她等在这儿,原是想看看他伤势如何,没想到郑元宁见了她,第一句话竟是要离开。
翠儿也愣住了:“啊?可是你刚受伤,还没好啊,不找大夫看看么?”
“一点皮外伤,不打紧的,”郑元宁摇头:“府中虽有大夫,但想必是为小姐服务的,小姐若是唤了大夫来,也不便解释我因何会在府中。叨扰了小姐两日,已是十分不该了,怎可再让小姐和翠儿姑娘为难?”
能在这府中做大夫,必然是林庆山的心腹,他还不能在林庆山面前暴露身份,今日是势必要走的。
晏小姐想起父亲疾言厉色地告诫她绝对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犹豫了一下:“那……你的伤真的没事么?”
郑元宁抬了抬胳膊:“血已经止住了,也没伤到筋骨,您放心。”
晏小姐一边低声“哦”了一句答应了,面上却控制不住地流露出了不舍。
郑元宁暗暗叹了一声。
这位晏小姐涉世不深,想来一直被保护得很好,他若是刻意引导,或许是可以探听得更深入更细致一些的。
但晏小姐知道的也有限,他也有些不愿再利用这個小姑娘,便只是拱了拱手:“就此别过小姐和翠儿姑娘,或许我们还会有缘相见的。”
但到那时,便是真相大白之时,她恐怕未必想见到他。
郑元宁从来不是拖泥带水的性子,乔装回到客栈,仔细安排了人盯着林庆山,这才找了一间青楼,重新出现在了仙居一众官员的视线里。
林庆山年过不惑,新娶的小妾文娘却是二九年华,青春正盛。
家中没有主母,加上自己腹中有一个快要出生的“大少爷”,不管是外头的夫人们,还是府里的下人,平日里都捧着她,她也就有些飘飘然了,多数时候出入间就真把自己当成了正头夫人。
这两日林庆山天天都到深更半夜才回府,她才又紧张起来,生怕外头有人像她一样讨好着林庆山上位,特特煲了热汤等到了三更天。
一听下人回话说林庆山回府了,便挺着肚子迎了出去:“老爷回来了,我煲了汤,这会儿还是热的……”
“嗯,我还有事,你先去睡吧。”
林庆山随口回了一句,他这会儿还是一脑门的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