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就起身,给瞿扶澜郑重一拜。
瞿扶澜忙上前搀扶,“姑娘有什么事直说便罢,何须行此大礼?让别人瞧见了,还以为我仗着是世子的丫鬟托大,就是世子知道了,怕也是要询问个缘由。”
应曼儿见自己都这样了,对方非但没有一口先答应下来,反而还拿世子压人,她自然是怕世子过问的,不由开口道。
“是我疏忽了,姐姐快请坐,容我慢慢道来。”
瞿扶澜坐下,不动声色等着对方开口。
应曼儿也没有继续磨磨蹭蹭,而是直接道,“姐姐也知道我家境艰难,如今又到了谈婚论嫁年岁,若论家世门第,我没有一样拿得出手,别人如何肯要我这样的?然而身为女子,谁人不想嫁个体面点儿的?如今我在裴府住着,仗着裴府的体面,想来也是能寻得一门好亲事,然而没有足够的家世去般配,怕也是诸多麻烦,难不成我婚后,还要事事劳烦裴府不成?为此我夜夜忧心,不知怎么办才好,幸而——”
说着说着,她就掉了泪,然后以帕子拭泪,又不动声色看了瞿扶澜一眼,见对方依旧不动声色,只暗暗咬牙,继续道,“幸而当日‘花间赋’开业,我见识到了姐姐的能耐,那么多好吃的花样,竟全是姐姐做出来的,实在是叫人佩服,姐姐是不知道,你晕倒那几日,‘花间赋’里每日都是座无虚席,我同老太太去听书,老太太都赞姐姐能干。”
“故我想着,若是我能有姐姐一半能干,也学得几个精致小菜儿,一样两样的奶茶,书信回去教给我父母,他们若习得这些花样,家里生意必定好转,我也能跟着水涨船高,日后议亲,也不至于没有个像样的家世。”
瞿扶澜:哟呵,一个两个的,都惦记起她的手艺来了。
见自己说完了,瞿扶澜也没说话,应曼儿也知道这个事情不是那么好成的,否则怎么会又是行大礼,又是准备那样的厚礼?
“我知道这样说会让姐姐有些为难,但凡我有其他希望,也不敢麻烦到姐姐跟前来,如今实在是走投无路了,还望姐姐怜悯,这是我送姐姐的一点薄礼,还望姐姐笑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