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可以将容貌定在十八岁最后一个月里。
黛玉接过林珝递过来的玉色小丹药,先是举起来对着光照了照,然后又放在鼻间闻了闻,低头看了那小丹药好几息,才对身侧的林珝点头,示意她靠过来。
“怎么,唔”林珝刚要问黛玉怎么了,不妨黛玉就将那粒定颜丹丢到了她嘴里。丹药入口即化,不等林珝反应那药就在嘴里化掉了。“姐!”
特意给她留的好东西呢。
“离我远点,别将口水喷我脸上。”黛玉一边朝后退了退,一边伸手在林珝脸颊上戳了戳,“你不是说我是天上的仙子吗?我们仙子不需要那个。”
生,老,病,死,既然是下凡历劫的,那人生的每一个历程都不应该错过。
林珝没好气的对黛玉翻了个白眼,啧,好好说话,咋还整上哲学那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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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天上飘着也没什么意思,看过了所谓的星辰大海,也看过了大漠孤烟直,林珝和黛玉又跑到了敦煌看了一回壁画。腊八那天想到灵隐寺有素粥,眼瞧都到琼州了,姐俩又调整方向直奔灵隐寺。
天上不堵车,也不用遵守什么交通规则,无需翻山越岭只需抄最短的路线赶路,就以白蛫龟甲的速度,真心是想怎么折腾就怎么
折腾。
在装灵石的时候,林珝还特意换上了极品灵石,灵气用没了就换到空间里去充电。如此一来别看用的是极品灵石,可也没增加开销。
二人去的有些晚,灵隐寺前已经排了长长的队,林珝等黛玉换上男装,将龟甲悬停在空中,又在身上打了隐身符这才才扶着黛玉的腰从龟甲上一跃而下。
哪怕已经不是第一次被林珝带着飞上飞下了,可每次都让黛玉有一种她妹正带着她跳楼的感觉。
就自尽的那种跳法。
平安落地,黛玉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小玉冠和披风,又帮她妹调整了一下发钗,这才牵着手去排队。
黛玉像是两个极端,穿上女装,温柔恬静中又带着淡淡的英气。换上男装了,浑身上下找不到半丝女儿家的娇态,活脱脱就是一位长相俊美的富贵人家小少爷。
此时外罩银白锦缎披风,织锦蓝缎绣竹子的袍子,头戴清雅小玉冠的黛玉牵着外面一身大红织金羽缎披风,里面一件鹅黄立领褙子,棉纱白褶裙的林珝往那队伍中一站,就是一道最靓丽的风景。
不说二人身上的衣裳料子,只说林珝头上的首饰一看就知道名贵不凡,所以哪怕二人容貌皆是不俗,也无人敢上前造次。
对了,除了这些外在的东西,林珝哪怕收敛了身上的修士威压,也还是泄露了一丝半点在外面。林林总总加起来,哪怕黛玉和林珝排了半个时辰的队,也没出现什么恶俗的戏码。
黛玉有些小洁癖,林珝还有些小矫情,所以俩人来领粥是拎了食盒的。
里面放了一个带盖的汤盅,便是盛满了粥也不过是两碗的样子。
而那碗还得是黛玉他们这等人家用的小饭碗。
排了半个时辰的队就打了这么一小汤盅的粥,为了不让粥凉了,林珝还施了保温的术法。
腊月里的灵隐寺也有不少美景可赏,姐妹俩拎着食盒去了寺里的一处凉亭,先将粥分着吃了,随即才去拜了一回佛。等从佛堂出来了,这才不紧不慢的在寺里转悠。
大悲楼前就有两株腊梅树,树枝几乎遮盖了整个院子,非常的壮观。林珝拿出留影石,让其飘在半空中随着她和黛玉的脚步录一些影像,留做纪念。
“兜兜转转的竟又回了这边。”捡起掉在地上的一枝腊梅,黛玉一边在心中想着腊梅离枝犹如人离故乡,一边又跟林珝感慨了一回她们姐妹这几天竟是白走了一回。
“这有什么可白走的,走的开心就值得这么做。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能让你顺心而为一回,我这仙就没白修。”
黛玉闻言嗔了林珝一眼,“到是越发的嘴甜了。”
“才不是,我这是真心话。”
姐妹俩边走边说,不想刚转到偏殿后面就看到一对年轻男女在那里吵架。这种时候二人自是不好多做停留,于是便只做不曾看见那里有人一般的调转方向朝着另一处走去。
“是金子在哪都会发光?我呸!”身后的女子指着那男人损道:“金子是能发光,可你是金子吗?你只会往脸上贴金。”
那男子闻言气噎,指着那女子吼道:“你你你,你不可理喻!”
……
“那女子说的话还有几分道理。”林珝摇了摇与黛玉牵着的手小声跟黛玉分享人类的自我催/眠。
什么是金子在哪都发光了,什么丑小鸭最终会变成白天鹅啦。还有什么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等等,在林珝看来,这些所谓的励志名言,实际上都不是用来励志的。
“……无论将金子放在哪,金子还是金子。丑小鸭不是变成了白天鹅,是它本身就是白天鹅。还有宝剑什么的,前提必须是它本来就是金子,是天鹅是宝剑,那才会有这种结果。换成京城烤鸭你试试,再怎么
努力鸭子也变不成鹅。还有那个梅花,梅花本来就是香的,而且你让它夏天开花,它也开不了呀。”
黛玉见林珝小嘴巴巴的说了这么一大通,真真是好气又好笑。世人说这些话的时候,又有哪个像她这般刨根问底的?
“这些肯定不是我教你的。”黛玉推锅推得可是干脆,“你那位师尊还教你这些?真真是好的不教,就教些没用的。”
“……”
杨笺:他咋没发现这株绛珠草这么不惜命呢。
这边杨笺腹诽完黛玉,那边林珝就可认真的点头了,“谁说不是呢。再没见过像他那样做人师傅的了,忒不着调了。”
催了多少次她着急那个破界通讯的本子,他倒好,乱七.八糟的东西做了一大堆,偏她要的到现在还没得。
想了一回杨笺之前给她的小型穿云梭,林珝又嘀咕了一回。“徒弟是好徒弟,就是这师傅,”不咋地。
杨笺:“……”
小没良心的。
摇了摇头,因年底事情多,太岁正神什么的也有不少事要忙,杨笺见林珝这边一切都好便又去忙旁的事了。并不知道自己太岁头上动土的林珝,又跟黛玉说起了杭州的西湖,既然在杭州了,那不如就游一游西湖吧。
“你到是提醒我了。”说起西湖,黛玉又想起了西湖附近有家做烟花的铺子了。“娘亲极爱烟花,我前儿听学里的同窗说那里有家烟花铺子,里面的烟花都是旁处没有的样子,既来了这里,不妨多买一些回去。也让娘亲欢喜欢喜。”
现代不让放烟花炮竹,古代到是能放,可古代的房舍都是木制茅草的居多,罗宁便是喜欢烟花鞭炮,也不敢让人大肆燃放。
每次都是出了城在城外庄子那边才会多放一些,只是远离人群又多少有些冷清,多少有些意兴阑珊之感。
林珝道:“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往年因着烟花鞭炮走水的事层出不穷。富贵人家走了水也不过是骂一句晦气,可平民百姓家里若是走了水,那日子都不知道要怎么过了。”
“正是这个理。”黛玉与林珝又转了一圈,然后再次回到大悲楼前,一边拿出帕子将手中的那枝刚刚在地上捡的腊梅枝子系在腊梅树上,一边与林珝说道:“你还不知道吧。旧年当今便下了一道圣旨,凡我大夏境内,再不得放孔明灯。违者阖族男子充军,女子没入贱籍。”
林珝‘嘶’了一声,脸色微变:“竟这么严重?”
知道自己这么将掉在地上的枝子系在树上不过是自欺欺人,可黛玉却觉得至少对那枝子来说也算是落叶归根,回了故里。调整了一下松紧度,黛玉一边看着那腊梅枝一边回答林珝:“七夕时,有人放了孔明灯,好巧不巧就落在了定州的粮仓那边。负责粮仓的几位官差,为了救火救粮食,只一人还活着,其余人等皆殉了国。当今震怒,虽下令严查,却还是当朝便下了圣旨。”
林珝明白的点头,到是赞同启恒帝的做法。在现代都容易出事呢,何况古代了。两害相权取其轻,杜绝未尝不是件好事。
……
与林珝步出灵隐寺后,黛玉突然问道:“对了,明年秋闱时你在世俗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