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克勒庇俄斯浑身被漆黑的长袍包裹着,掌心握着的手杖上盘绕着有着诡谲花纹的斑斓毒蛇,又带着金色的鸟嘴面罩,模样有些古怪可怖。
但摩罗伽毕竟是抚育他长大的监护人,自然不会被阿斯克勒庇俄斯这古怪的打扮所吓到,他站起身,露出了一个欣喜的笑容,正打算说欢迎的话语时,阿斯克勒庇俄斯抬起了那双暗沉的碧绿色双眸,用低沉沙哑的声音说道:“发现病人——即刻准备医治,消除病症。”
“阿斯克勒庇俄斯,你在说什么?”摩罗伽微微挑眉,面上露出了一丝不解的神情。
阿斯克勒庇俄斯平静地盯着摩罗伽,一字一句地说道:“放心吧,摩罗伽——我一定会‘治好’你的。”
说着,他伸出手,试图抓住摩罗伽,摩罗伽当然察觉到了不对劲,他想了想,却依然还是决定作出反抗的举动。
果不其然,他的挣扎让阿斯克勒庇俄斯的眸色变得更深了,他手杖上的毒蛇蜿蜒爬行了下来,遵从着主人的旨意宛如一道闪电般朝着摩罗伽扑去,并且缠绕住了他的双手与双腿,禁锢住了摩罗伽一切的反抗行为。
阿斯克勒庇俄斯走近动弹不得的摩罗伽,抬起宽大的袖摆,一股淡淡的香气弥漫出来,摩罗伽只觉眼皮沉重起来,身体便朝着阿斯克勒庇俄斯的怀中软倒,银发的医生动作利落地将人打横抱起,一如出现时那般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爱情是痛苦的,而疾病也是痛苦的,治愈痛苦是医生的职责,所以他需要治愈生病了的摩罗伽,压制对方一切的反抗,将他禁锢在安全的诊疗室中,直到痊愈为止。
对于此刻被提丰诅咒所污染的阿斯克勒庇俄斯而言,这一条等式是确立的。
阿斯克勒庇俄斯在皮里翁山洞生活了许久,对这里的一草一木自然是烂熟于心,非常明白该如何在不惊动喀戎与那群半人马族的情况下全身而退。
当喀戎结束一天的课程,洗净身上流出的汗水,带着欣喜雀跃的心情来寻找自己的恋人时,看到的却是凌乱而空无一人的空荡卧房。
不祥的预感顿时从喀戎的背脊上腾升而起,他顾不上擦拭干净犹在滴水的褐色长发,急忙地去寻找摩罗伽的踪迹——然而喀戎没有找到摩罗伽的下落,他沉下脸,扬蹄奔跑起来。
在皮里翁山洞附近居住着不少肯陶诺斯人,他们正是投靠喀戎的族群。
毕竟并非所有的半人马都靠劫掠为生,有了喀戎这个大贤者的教导和带领,他们也逐渐地在皮里翁山洞安居下来,并且承担起了着护卫与巡逻的工作。
喀戎的脸上没有半点温厚的笑容,那冷若冰霜的神情足以让这些肯陶诺斯人不安地甩动起自己长长的马尾,彼此交换着目光和眼神,试图从伙伴们的表情中读出大贤者会如此愤怒的缘由。
“我的爱人被掳走了,他们应当还没有离开皮里翁山脉,找到摩罗伽,将他救回来,绝不准伤害到他——至于那个胆敢越雷池的宵小之徒……”
一向以温和示人的半人马贤者此刻宛如一把出鞘的利刃,仅靠寒芒便能伤人:“将他带到我面前,无论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