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想堂堂国公府第,竟连个出息的子孙都没有,贾母满脸愁苦。
可对于贾家现状贾敏也是无奈,只能劝慰:“这有什么?既是年轻历练就好了,等我回去将琏儿带走,皇上怕是瞧着勋贵不合眼,叫琏儿和他姑父在外办几年差吃些苦头,皇上总不会瞧不见。”
“这可使得?我原想着将琏儿放在二房,叫他和元姐儿多亲近,将来他二人一个袭爵一个作宫妃,才好帮衬。”
“我知晓母亲算计,只是即便袭了爵做了宫妃,难道就能多传几代?倒不如让琏儿有些功劳在身上,即便降位承爵,到底拿得出手。”
都说君子之泽五世而斩,贾家到如今已经三代,贾琏是第四代。细想古往今来多少勋贵之家没落,空剩个爵位实则一无所有。
母女细细盘算,良久才命丫环来掌灯。
贾敏起身告辞:“此番回来圣上没说多少时日,咱们母女还有叙话的时候。”
“好。玻璃过来,姑太太在家这些时日你就贴身伺候,有什么不好的直接来回我。”看见掌灯的丫环,贾母顺手指过来。“今晚你先跟着去,其他缺的明日再补上。”
“谢母亲。”贾敏谢了赏,扶着玻璃的手往外走,刚出荣庆堂便问。“这些年府上共计添了多少人?”
她离开林府时顾忌圣驾不敢多带人,到了贾府自然会根据她的身份将空缺补上。而玻璃是贾母身边的大丫环之一,被指过来可不单是伺候那么简单。
玻璃也明白,不敢隐瞒:“大老爷院里人多,奴婢不大清楚,只知二姑娘和琮哥儿的姨娘都去了。二老爷屋里三姑娘、环哥儿都是赵姨娘生的。从前二太太管家,惯用陪嫁周瑞家的,如今换成琏二奶奶管家照旧指派……”
内宅人口变化、体面的丫头婆子、外面几家重要亲戚变化,凡是她此时能想到的,都一一细说,到后楼时已经说得口干舌燥。
“……琏二奶奶过门后老太太说该长孙媳持家,赶巧二太太身子不大好,再往后姑太太就知道了。”
“她既然身子不好,就该好好休养,吃斋念佛诚心些。”嗤一声,贾敏懒得跟她计较。“你去吧,明日派了人来,也归你调配。”
“是。”玻璃点上屋内的蜡烛,行了礼关门出去。
李妈妈等着门外人影走远,上前道:“太太,我瞧这位二太太和当年一样,给咱们姐儿、哥儿见面礼,活像打发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