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两个打哑谜般来往几句,又恍若无事地跳过,继续拉家常。
旁边与姊妹围坐的林茈玉回头瞅瞅,仿佛没听懂,把自己的双份喜钱往桌上一推:“咱们这点小钱也做不了贵重东西,不如凑一凑打个金锁,就写‘平安顺遂’如何?”
此话一出众姊妹纷纷同意。
林瑾却若有所思,呆了片刻将自己胸前的墨玉掏出来,前后看看,拧起眉头。
这上面怎么没字?
因为贾兰出生,贾府足足热闹了两天,上上下下放喜钱,可把王熙凤累着。
“虽说去年年前就由我管家,但毕竟新接手不熟悉,过年还是太太总管。如今这上上下下都要打赏,可真不是小数目,老太太又叫我挑了庄子改到大嫂嫂名下,忙得我两天没睡好。”
事情终于理清得差不多,王熙凤忙里偷闲在床上打盹。
贾琏从外进来,被平儿服侍着洗手洗脸,见她这样也不要毛巾,直接将手上水滴弹过去。
“哎呦!”王熙凤猛地睁眼,见是他没好气把帕子丢过来。“好容易歇一会,你又来作弄我,吃酒吃迷糊了?”
“哪有功夫吃酒?珠大哥虽然走了,他当年要好的同窗、同僚却还有几个,我命人送满月请帖过去。大嫂子家父兄那里我亲自登的门。还有王家,从前珠大哥在时伯父最喜欢他,如今兰小子出生,好歹知会一声……”
没正经盘算就数出来七八家,还都是官宦之家不能疏忽大意,贾琏把自己扔在床上,随手拨弄王熙凤额前散下来的碎发。
“如今这都是小场面,等满月酒时客人都来,你才知道什么是劳累。祖父过世时我年纪还不大,却记得满堂素缟,凭他什么王公贵族都来吊唁,那才是大场面。”
王熙凤撑着眼皮往上瞧,打掉他的手:“怎么,嫌我没见过大场面了?”
“这是什么话,咱们夫妻一体,嫌弃你对我有什么好处不成?你呀,打小就要强。”在她鼻子上捏两把出气,贾琏站起来活动肩膀。“你再躺一躺,我还有几家要去。”
“平儿,给你二爷端碗参茶来。”王熙凤躺不住跟着起身,替贾琏整理衣裳。“过几日还要去外面视察庄子,可别累着,吃了茶再去。”
“是,奶奶。”贾琏腻乎乎在白嫩脸上又捏一把,趁空闲吃够了豆腐,等平儿进来匆匆吃了茶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