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握着一个荷包来回推拒,看似是推给对方,可若仔细看就会发现谁都没有撒手。
“宝二爷是二房的不假,可三姑娘不也是二房的?你再跟大太太说说,三姑娘回来给家里添光,可若是一个亲兄弟都见不着脸上也不好看不是?”
“这……”
“老太太最疼宝二爷,等大太太给老太太请安的时候,你顺口提一句,老太太没有不许的。”
又是一番来回拉锯推扯,荣国府的婆子才“勉为其难”将荷包收下:“既然如此那我就再试试,三姑娘也是可怜,好容易出人头地回来,却从荣国府姑娘变成个平民百姓家的姑娘。”
叹两声,她揣着荷包高高兴兴走了。
剩下那婆子端着笑脸,等门一关没忍住跺脚便骂:“小人得志,二太太在家的时候哪里轮到你们大房出头?三姑娘再出人头地,不还是要听二太太的?”
虽说贾赦和贾政是亲兄弟,但如今两人的差距已经太大了,而贾政一房曾多年鸠占鹊巢掌管荣国府,忽然成了平民,不说各样待遇规格从天堂跌落泥潭,连府上的下人都心里不平衡。
婆子踩在角门口吐了两口,才回去给王夫人复命。
邢夫人忙得风风火火,丝毫没察觉她正在被人算计,反倒是挺着肚子的贾琮媳妇没事干,吃过饭在婆母面前站规矩的时候发现几个下人明里暗里都在出些馊主意。
要说贾琮媳妇也是个可怜人,自己在家不受宠,连个正经名字都没有,只是五姑娘、五姑娘叫着,后来因为选秀要记名才起了个“秀香”,明明是她自己的名字,可她自己都不熟。
后来落选之后阴差阳错被邢夫人挑中给贾琮当媳妇,她家里是欢天喜地把她送来的,原本因为选秀糊弄起的名字也被编造出了许多美好寓意。她虽然没说什么,但过后就讨厌上了这两个字,幸好过门之后别人只叫她三奶奶,也没人叫这个名字。
因为自小不受宠她很会看人眼色,再加上自己本身就胆小,很多事情她能看见,但是不敢说,更不敢做,哪怕贾琮正经把她当嫡妻宠着,她也要试探很多次才敢迈出一小步,因为从小到大没人教过她要怎么做一个管家的嫡妻,都要看着别人偷学。
眼下听别人给邢夫人出主意,她虽然不知道一个真正名门贵族的管家太太是什么样,但也隐隐约约能感觉到不该是这样。
可她不敢说,只能在憋了很久之后的某个夜晚,趁着夜色偷偷告诉贾琮。
“昨儿你去拜见二叔了?”
告诉贾琮她也不敢明说,挑着日常的话题切入,兜兜转转快一刻钟,才终于转到那些人教唆邢夫人请二房的人过来管事上。
贾琮眼睛都快闭上了,听到最后眼皮瞬间撑开:“什么时候的事?”
“前几日我去给母亲请安的时候,恰好听见管事婆子在回话,当时听见几句没在意,忽然又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