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能造反,但能给皇帝添堵,添完堵他还得夸奖,就不信这次他还能有什么理由教训几句。
允佑想得美滋滋,当即就要邀请。
林茈玉及时拦住:“老八老九刚被定罪,你当真要请惠妃、宜妃过来?请过来也成,她们若是说了什么话,我只当没听见。”
惠妃是允褆的额娘,但胤禛登基后并没有将允褆放出来,而是让惠妃住到了老八允禩府上。宜妃虽然住在老五那,但老九是亲生儿子,而且因为老五与废太子关系不错的原因,他在朝堂上也受到挤压。
她们两位若是来了,可不知道会说点什么。
允佑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气得一甩手,到里头躺下去了。
雪容过来收拾茶盏,神情无奈:“福晋,您怎么也越来越孩子气,王爷说什么您哄着他两句不就成了,怎么还较真起来?横竖如今你们二位也不管事,便是几位太妃都来了,难道还能为难小辈?”
“那可说不准,弘曙还是世子,她们两家别说世子,连爵位都没了。”
……这还真是说不准。
劝不上话,雪容也就放弃了,收拾了东西出去交给小丫头,她又回来,随手拿个什么针线,在门槛上坐下慢悠悠缝起来。
福晋都退居二线,她们这些福晋的心腹们自然也都退下来,不用东忙西忙又是府上有头有脸的老人,只要别舍不得手里那点权力和油水,日子也是轻松又舒适。
修整院子速度很快,先修戴佳氏那边再修林茈玉这边,赶在年前就完工了。今年的年节算是在新园子里过,又是弘晫他们搬出去之后头一次回家过年,着实热闹,除了需要进宫给雍正拜年,别的一点缺点都没有。
过完年到初七,淳亲王府请了太医。
三五个太医围着允佑研究半晌,又交换了半天视线,才得出一套说辞。
“王爷自打出生身子就不如常人,这些年虽锦衣玉食,但时有劳累,随着年纪增长年轻时那些不以为意的旧伤都反复起来,再加上正值冬日寒气入体,还要小心走动尽心调养。”
“调养调养,每回叫你们来都是这几句话,其余一句有用的都没有。爷只问你们,能调养得过来吗?”
允佑是一出生就被判了“死刑”的,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他对太医颇有抵触,这么些年耿立春上门都没少被他嫌弃,何况现在这些给他诊治的太医?瞅着就烦。
他一烦,太医们更不敢说真话,眼珠子转来转去,都想着怎么委婉地表达:“王爷请放心,臣等必定尽力而为。”
“辛苦各位太医,雪容,请各位太医先去休息,稍后再来开方子吧。”看允佑满脸不耐烦,林茈玉赶紧接过话茬,打发了太医坐下来。“你不耐烦有什么用,还不是要慢慢调养?上了年纪的人哪个是没病没痛的,何况你这还是从娘胎里带出来,你在这里闹,传到额娘那里她怎么好?”
说一个四十出头的人是上了年纪,林茈玉还有点心虚,但只心虚了两秒:“皇阿玛走前闹了好几场大病,你这才算什么。”
想起康熙驾崩前闹得最严重的那一次,众人都以为他疟疾撑不住,结果后来又治好了。允佑粗喘两声,心情却是平复不少:“不是爷要生气,实在是他们半天说不出一句有用的,皇阿玛当初罚他们罚得太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