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跑路

等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这一觉足足睡了六个时辰。

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豆腐是厨子照着他给的法子做的,刚做好的新鲜豆腐,用猪油煎一煎极为美味。

吃完饭后,下人来报,大王召开朝议,沈渺立即换好衣服坐车出门。

秦国和后面的秦朝,都没有固定时间的上朝规定,用的是朝议制度。朝议常见有两种情况,一是君主要当廷宣布要事,二是君主遇到某些难以决断的大事,要召集臣子们集思广益。

朝堂上,嬴政宣布长安乡擢升为长安县,由上卿沈渺兼任长安令长。

群臣心思表情各异。

虽说上卿多是个表尊荣的挂名虚职,但是忽然让沈渺兼任长安令长,在朝臣看来这分明就是左迁贬谪。

之前所有人都认为这位年轻的上卿,是大王的心腹谋臣,昨日却因殿前失仪,惹得大王怒形于色,拂袖而去。

多数人一边开始幸灾乐祸,一边却不由自主生出推人及己的伤感,昨日还圣眷正浓的臣子,今日就被匆匆打发去了长安。

君王的喜怒与无情可见一斑,而上面的这位大王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而当事人沈渺却想着,嬴政让他六天后去长安县任职,意思就是吃完寡人的生日宴再走。这样看来大王还是有些人情味,两样寿礼送得不亏。

刚出大殿,尉缭就拉住了他。原来是尉缭听说了沈渺昨日给大王送了叫做豆腐的食物,非要豆腐秘方。

沈渺早就料到会有这出,将豆腐的制作方法,以及几种吃法写在了纸上。

“国尉,还有何事?”尉缭接过纸后,还是不让沈渺离开。

“沈上卿,何必如此着急,老朽听李廷尉说沈上卿棋术绝佳!想要与沈上卿切磋一番,可否给老朽个机会。”

“渺愿意奉陪。”下棋可是他的拿手戏,反正也无事,就陪尉缭玩玩儿。

......

看着尉缭愁眉苦思的模样,沈渺笑道:“国尉大人,你已经输了五局了,还要来吗?”

“不来了,不来了。老朽纵横七国,还没见过如上卿这般棋术犀利,难以招架之人。输得心服口服,不知上卿弈棋之术师从何人?”

“家师只是个无名之辈,不值一提。”

尉缭露出了老狐狸一样的笑容:“既能培养出上卿这等棋术精湛,又懂诸多妙法之人,岂能说是不值一提。既然上卿不愿相告,老朽也不勉强。”

他接着又故作神秘问道:“沈上卿,可知大王为何要贬你去长安?”

“渺不知。”对于这个问题,沈渺的确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