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景光觉得,自己和香绘所做的事情真的非常有意义。
......
米花町五丁目的可伦坡餐厅,降谷零提前到了一个小时。
降谷零今日明显是特意打扮过的,他的品味很好。
降谷零的发质偏软,平日里金发总是有些凌乱,今日被他小心涂上了发蜡,梳理得很顺滑。他在白色衬衫外套了一件黑白条纹的毛衣,又打了精致的领带。
驼色领带被妥帖地压在毛衣下面,只露出来领口那部分。搭配上深蓝色西裤、驼色风衣、驼色皮鞋,俨然是一个时尚潮男。
降谷零正在内心打着腹稿,一遍遍地演练一会要和香绘说的话。
这是降谷零第一次单独约香绘出来,他特意拜托香绘不要告知hiro。
香绘略感诧异,在她看来,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从小一起长大,彼此之间感情好得像连体婴,平时有什么事几乎都不会瞒着对方。
虽觉降谷零此举奇怪,但香绘还是答应他,如期赴约了。
看到不远处正襟危坐的降谷零,她径直走到餐桌旁落座:“零!”
降谷零猛地抬头,他发现一看到香绘,自己刚才打的腹稿就立刻忘得差不多了。
香绘见他不主动开口,也没着急和他说话,自顾自地开始和服务员点菜,“两份a套餐,再加两份单独的罗宋汤,谢谢。”
“零,你应该不会介意吃a套餐吧,我感觉你好像吃什么都无所谓。”香绘笑得眉眼弯弯,令降谷零的心脏漏了一拍。
他永远对香绘的笑容没有任何抵抗力。
这是没错的,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一样都不太注重口腹之欲,出去吃饭时一切都以香绘的喜好为准,香绘点什么他们就吃什么。
“香绘,我......我想问你,宫野明美相关的事。”降谷零决定直接切入正题。
香绘在此之前,也已知道宫野明美曾是降谷零幼年时的玩伴。她会心一笑,开口道:“明美说她也记得你,你们要见一面吗?”
“不,应该没有那个必要。我想......拜托你帮我问她,她妈妈现在还好吗?”降谷零这句话说得很艰难,吞吞吐吐的。
香绘笑容有些凝固,她缓声说:“明美说她父母都已经去世了......”
降谷零的瞳孔倏得放大,他艰涩地说:“真的吗?”
他仍能记得宫野医生对他说的最后那句话。“再见了,零君。”
降谷零这么多年一直想努力找到她,想告诉她,那个总是故意打架去找她疗伤的小孩已经成为了很好很可靠的人,却在今日被告知了她的死讯。
香绘察觉出他瞬间低落下来的情绪,“零,难过的话可以跟我说一说,也许会好一点。”
降谷零忽然就想把自己从有记忆以来的、让他印象深刻的事情全部讲给她听,他也这样做了。
香绘听得很认真,她仿佛重新认识了一遍降谷零,在他的娓娓道来中,用旁观者的视角第一次体验他的生活。
他们二人,谁都没有动餐桌上的菜。
降谷零无法不爱她,只不过是,爱而不得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