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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条来自松田阵平的短信,饱含了他所有的渴望与期盼。

他们读懂了松田阵平文字背后的心情。

看见萩原研二到来,诸伏景光起身温和地笑了笑,走出病房,将空间让给他和松田阵平。

诸伏景光自己则是去另一个病房找香绘,她正照料着椎名春奈。

阳光镀在香绘的发丝上,泛着柔和的金,令人晕眩。

诸伏景光有些恍然,想起了他对她初次心动的时刻。

也是在类似布置的医院里,他在香绘睡着时,偷偷地看了她许久。那时的香绘身上,也泛着今天这样柔和的金。

那时他只是在想,怎么会有这样美且对他毫无戒心、初次见面就对他展露出热情和暖意的人呢?

其实当时他本来可以不留下联系方式,但他仍旧鬼使神差地留了,并深切期盼着下一次的见面。

有些人,只要见一面,就无法想象到离别时的悲痛。

后来的事都变得很顺理成章。他曾为香绘对他没来由的爱意而感到惶然,他并不觉得自己值得那样深厚的情感,因而他也更加努力地回馈香绘。

香绘无数次都坚定地选择了他,像一个耐心的修补匠人一样,慢慢加固他原本不算坚强的心。

诸伏景光是一个,即使自己有一天成为被香绘衡量现实过后而放弃的那个选择,他也不会有丝毫怨言的人。

他把自己看得很低,香绘察觉到这一点,因而一直在告诉他“hiro,你自己的感受最重要”。但诸伏景光的感受就是建立在香绘的感受基础上的,如果她不快乐,那他也不会快乐。

诸伏景光又回忆起与香绘在一起时林林总总的瞬间。

以前的自己和香绘写过婚姻申请书吗?

诸伏景光不知道的是,他确实写过婚姻申请书,在警校毕业前夕,在曾经的时空里。

香绘偶然间在诸伏景光的钱包夹层里发现了那张被折得板正整齐的婚姻申请书,最上方的三个汉字“婚姻届”似乎在发烫,她轻轻抚摸那三个汉字,微微一笑。

氏和名已被诸伏景光填好,诸伏景光的名字在前,诸伏和景光各自的读音被用平假名标注在上方。

右侧是天宫香绘的氏和名,与诸伏景光并列。两个名字并列在一起时,好似他们两人无数个彼此依偎拥抱的时刻。其实这一栏名字本该是由香绘自己填写的。

香绘的手指滑落到两人的姓名处,她缓缓摩挲着。hiro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写下这些呢?香绘心想,他一定是无比珍重的。

显然,在这张婚姻申请书上,诸伏景光把每一个汉字和假名都写得极为认真,从他干净有力的笔迹中就能感受到这一切。

下方是两人各自出生日期之类的信息,依旧是诸伏景光一笔一划的认真字迹。

香绘把这张婚姻申请书沿着原来的折痕折好,又放回到诸伏景光的钱包夹层中。

香绘知道,他一定在内心反反复复演练了许多次,也一定曾打印过许多张婚姻申请书,写过许多张草稿。

只有当诸伏景光觉得自己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时,他才会向她求婚,和她一起拿着姓名印章,一起去市役所登记。

然而,未待诸伏景光准备好,却发生了许多变故。他这张婚姻申请书在曾经的时空里也被掩埋在记忆深处,从未被人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