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算这个中年男人不肯说出个别具体的人名,在场的其他几人想都能够想到——比如像刚刚那趾高气昂的贵族山内……
出门在外遇到身处困境的老乡,想到的不是帮助或者无视,而是觉得丢脸,乃至于滋生了莫名其妙的杀意。
毕竟,“农民”和“骑行车手”这两个职业身份似乎完全搭不到边。
褪色者沉默了几秒,又问:“方便说一下,你为什么要来参加这场比赛的原因吗?”
然而这一回,从头到尾都显得很软弱窝囊的农民泉八郎却死死咬住自己的唇,低垂着头,一个字都不肯吐露。
一旁的派蒙有点不高兴,当即说道:“诶,泉八郎大叔你这个人怎么回事?我们都帮了你那么多忙,就不能解答一下我们的问题吗?”
“如果不方便说就算了。”褪色者摇了摇头,伸手将派蒙抓回来,丢给荧抱着,“毕竟我们大家现在名义上还算是彼此的对手。”
“很抱歉,真的很抱歉!”泉八郎又开始习惯性的鞠躬了,“倘若我能坚持到比赛结束,一定会将此事的前因后果告诉几位恩人……”
“那种过期的八卦我可懒得听。”褪色者甩了甩袖子,不再看他,“走吧,荧,我们该回去休息了。”
“至于你,泉八郎先生,既然作为一个非专业出身的门外汉骑手,如今还坚持参加危险的比赛……你好自为之吧!”
“是!您的告诫,小人铭记于心!”
说罢,泉八郎朝她们深深地鞠躬,是非常标准的九十度躬身。
褪色者与荧带着派蒙,就这样离开了树林。只是在即将离开此处密林之前,金发少女悄悄地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哪怕恩人们走远了,那个稻妻人依旧保持着对她们先前那个恭恭敬敬的道谢鞠躬姿态。
就好像……如果不这样做的话,男人就没有办法将心中的感激之情——哪怕只有十分之一——所完全传达出来一样。
…………
……
三人进入了休息营地,四周恢复了人来人往的热闹氛围,各国方言和提瓦特通用语的闲聊吹水,以及蒙德赶来的小商贩们的叫卖物资之类的各种声音涌入耳朵里。
给贪吃的派蒙买了一杯鲜榨水果果汁后,荧追上前去,对褪色者说:“阿褪,你其实已经下定决心要替他解决这场隐患了吧?”
褪色者懒懒散散的挑了一下眉,
毫无先前在泉八郎面前那种毫不动摇的威严之感,
只是恢复了往日的咸鱼模样,微笑着看向自己的伙伴。
“啊?你说什么?我怎么会在西风骑士团的【荣誉骑士】面前为非作歹呢?”褪色者故作惊讶,“鄙人可是顺应提瓦特时代美德,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守法大美女啊!”
可是你刚才看下山内那帮人的背影,面上已经写满了【想要把他们套上麻袋全部捅死最后扔进海里】的表情了。
荧在内心吐槽着。
滋溜着果汁的派蒙飞过来,习以为常的叹了口气:“阿褪真是个不坦率的家伙呢!”
褪色者瞬间警觉:“你想说……我是傲娇?”
“感觉严格意义上又不算完全的‘傲娇’了,唉,该怎么形容你的成分呢?真是太复杂了!”
“说起傲娇,我以前见过一个四只手的人偶小姐姐,那才是真正的傲娇……等等?那是谁来着……”
荧微笑着,听着两位同伴们是如何斗嘴闲聊的。
褪色者的脾气,说好听点叫做“嫉恶如仇”,说难听点叫“为所欲为”。
只要是她喜欢的东西就一定要去想办法弄到手。只要是她看不顺眼的事情,就会多管闲事的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