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ero。”
如果那双金色的,饱含思念的眼眸是虚假的,还有什么会跨越时间门与记忆,能够再次站在他的面前呢?
降谷零的手在颤抖,他甚至连扳机都无法扣住,却被理智的线扯住,无法放下。
他是阿鲤,是他心心念念的阿鲤,是他的朋友,是他发誓一定要记住的人。
“…阿鲤?”
“嗯!你真的记住我了。”
少年热泪盈眶,仅仅是因为这个简单且带着试探的称呼。
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月下木鲤,也只有月下木鲤,会为如何让别人记住自己而苦恼,忧心。
那些宝贵的承诺,那些说出口就绝对要做到的诺言,到底有多少被实现了?
降谷零喊出了少年的名字。
就像通过指缝流走的水,终于流入了有形的杯中。
降谷零手中的枪,也落在了地上。
他再一次,再一次,再一次,呼唤了他的名字。
他的同窗,他的挚友。
他此生最大的悲伤,最自责的痛苦。
他心中被黑暗侵蚀,却闪耀如初的光。
“嗯!zero!”月下木鲤慢慢的靠近降谷零,在最后的距离,被降谷零主动的抱住。
在此刻,情感终究是战胜了理智,再多的疑惑,再多的戒备,再多的试探,也无法抵挡自记忆与过去汹涌而来的情感。
美好的与痛苦的,甜蜜的与苦涩的,幸福的与悲伤的,他们的过去全部混合,便是空谷中回转千年震耳欲聋的呼唤。
‘月下。’
‘月下木君。’
‘阿鲤。’
‘鲤酱。’
‘小鲤。’
月下木鲤。
——
“我舍不得你们。”
“嗯?”“所以我和时间门的神明做了个交易。”
“这是玩笑吗?”
“嗯,这是玩笑。”
挚友还是十五六岁的少年模样,时光没有在他的身上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
他记得他们过去所有的事情,甚至连毕业照他们在他身后比划兔子耳朵的事情都记得清清楚楚。
可当降谷零问月下木鲤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时候,阿鲤却沉默了。
不是迟疑,而是沉默。
最后,他说,自己与时间门的神明做了个交易。
降谷零便将其当做了更高的机密,是月下木鲤现在还不能说的秘密。
那份机密文件就是月下木鲤寄来的,而这不得不离开的几年,想必也与此有关。
但是,没关系。
能够再次见到你,我已经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