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薄刃蔷薇 岁欲 3132 字 7个月前

男人滑看消息的指一顿。

他抬眼,眸光落在她脸上,再往下,就看见她散在白皙锁骨处海藻般的长发,两根细细酒红色裙带攀在她柔弱的香肩上,再往下点儿……不可说,不可再说。

傅时沉别开了眼,神色冷淡,声音却沉了:“我还有几封邮件要回。”

慕昭勾着他的脖子,把他拉近,“很晚了,是不是该休息了?”

“……”

他说是也不对,说不是也不对。

傅时沉只好熄屏放下手机,大手攀握住她纤瘦的腰,手感好得要命,软而魅,柔而韧。

“是很晚了。”

他望着她的眼睛,黑眸湛深一片,“但真的要休息,估计会更晚。”

慕昭听得懂他的话中意,心里自有一片决断,她迎上他的目光,在他耳边呵气如兰:

“我想……”

“这才是我们的新婚夜。”

上次在奶奶家那个根本就不算。

闻言,男人如得到首肯的将军,挂帅出征,不征别的,只征一人的城池,他的手如缚敌的鞭,紧紧锢住似水的柔腰,往下带……再往下带……直到那腰落进柔软的床褥里才停。

慕昭触摸到男人烫得快要烧起来的肌肤,手指摸到他身体各处的青筋,她一时就怕,那些青筋真的好吓人,鼓出来鼓胀一整根,哪里都是,他的脖子上,手臂上,腹部两侧上,还有小腿上。

她叫他名字,说等等。

“等……”他微微张开唇,喘着气,呼吸粗重而乱,“等什么?”

然后低头去亲她的耳后。

她痒得缩脖子,身体不自主有些战栗,却维持着平静如实说:“有点怕。”

“怕什么?”他停了,又问。

“我没经验啊。”

她声音裹着樒汁一样落进他耳里,“但是你好凶啊。”

他是真的凶。

没办法用语言来形容的凶,但也不是真的对她凶,单纯指他办事儿凶。

傅时沉翻身躺倒在旁边,一把拉过她抱进怀里,亲了亲她的额角,胸口起伏的幅度块而剧烈,他平顺了下呼吸,然后用哑如砂纸的嗓音说:

“那我陪你说说话。”

她转身面朝他,又挪动身体与他贴得更近,人软绵绵地趴在他赤袒而烫的胸口,单手托着腮问他:“那聊什么?”

“嗯,我想想。”

他扯过被子,遮住两条大腿,也将她一并盖住,“你想聊什么都可以。”

慕昭眯着眼笑,“那我问你答,你答一个,我亲你一下,好不好?”

男人跟着她笑,也是哑哑的笑,“好。”

她趴在他胸口上,问:“你怎么不抽软壳的烟?”

他说:“我抽的那烟没有软壳。”

“如果有呢?”她手指轻轻抚摸着他肩膀上一直到胸口的那根青筋,从头至尾,“你会抽软壳的吗?”

“不会。”

“为什么?”

“软壳的烟不好揣,揣两天没抽完烟就烂在盒里。”

原来是因为这样。

慕昭觉得好有意思,抿唇一笑,凑上去在他唇上浅浅落下一吻。

然后她又问:“你戴的玉扳指是哪里来的?”

“你想要?”男人眸光深暗如夜,里面完全没有理智可言,完全被欲色所染,答得也有点心不在焉,“想要的话送你。”

“……”

慕昭还是趴在他胸口上,摇了摇头:“不想要,我就想知道哪儿来的。”

“那不重要。”

“怎么不重要,我好奇——”她刚说完话,男人已经掐住她的后颈吻了上来。

长发在瞬间铺满枕头。

男人的一滴汗落在鼻尖,而后他俯在她耳边,嗓音已经哑得有些发抖,濒临崩溃:

“求你别再问那枚破扳指了。”

“……”

慕昭觉得,她要是再多问一句,这男人马上就得彻底疯掉。

在这样一个夜晚,慕昭身体里刮过一阵狂风,风里有独属于他的味道,像是冥冥中告诉她,这是一阵只属于她的风,所以允许她流泪,疼痛,再沉沦,和幸福。

两小时后,她真的拿起他的那枚玉扳指,拿在手指上把玩,她手指太细,哪根都套不上去。

“多少钱?”

“具体不记得,千把万出头吧。”他的嗓音更哑了。

她说:“那这才不是一枚破扳指呢。”

男人意味不明地笑了声,扫一眼玉扳指,“它在今天就只是一枚破扳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