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认识李夏不?”
李松辉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淡然回答,“不认识。”
姜苏觅看他一副好像真的不认识李夏的样子,手不自觉攥紧了。
警察又把李夏的照片拿出来,怼到他面前,“认识照片上这小姑娘吗?”
李松辉依旧是那副表情,“不认识。”
正说着,李夏妈妈和几个邻居阿姨晨练买菜回来了,看着自家家门口围着人,还有两个警察,紧张地问,“怎么了这是?怎么警察都来了。”
看见那几位邻居,李松辉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很快又镇定下来,“我说了我不认识,麻烦你们快走。”
说罢,不顾李夏妈妈还在楼梯上,就想关门,却被警察按住了。
警察举着照片,“再问你一次,认不认识照片上的小女孩?她叫李夏。你不会真以为你嘴硬不认我们就查不到吧?”
其中一个阿姨一听李夏,说道:“李夏?不就是松辉他们家闺女么?据说之前外派的时候生病走了,怪可怜的。”
看刚刚李松辉的表现,他会说出李夏病死的话一点都不奇怪。
姜苏觅冷笑,“把一个小姑娘丢在异国他乡,回来还说她死了?说你畜生都觉得侮辱了畜生。”
李夏妈妈一惊,“你可别乱说!我家姑娘就是生病走了,什么丢了,本来孩子没了就伤心,你们怎么还这样?”
姜苏觅平静开口,“我们拿到了监控,也有邻居的证词。”
她勾唇一笑,“而且,夏夏回国了。那是死而复生了?”
听到李夏还活着,楼梯边的阿姨们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精彩,小声交流着。
见事情已经捅破,李松辉也不想装了,又或许是听到李夏还活着,刺激了他,“活下来了?那小蹄子还真是命大,白吃了我们家几年米。”
李夏妈妈涨红了脸,指着他骂,“她怎么说都是你女儿,把她丢了就算了,你还这样说她!”
李松辉烦躁地开口,“什么女儿,我李松辉只有一个儿子。”他看向警察,“我在国外丢的她,关你们国内警察什么事?”
那些邻居阿姨也不说话了,一个个都露出了鄙夷的眼神。
其中两个更是直接骂了出来,“什么人呐这是,也不怕遭报应。”
李松辉实在不想再纠缠下去,伸手想推开站在门口处的姜苏觅强行关门。
纪持琛先他一步把姜苏觅护到了自己身旁,随即一直在他身后的保镖上前直接给了李松辉一拳。
保镖身强力壮,打他也没省着力气。
瘦弱的李松辉一下就被打得摔倒在地。
保镖见他摔倒,一点没跟他客气,又在他腹部补了一脚。
李松辉原本捂着脸的手转去捂肚子,痛得话都说不利索,“打,打人,警察他打人。”
警察面无表情:“是么?我没看见。”
那些邻居阿姨也散开来,迈步上楼,“我们也没看见。”
许是外面的声响太大,吵到了在房里的李松辉父母。
李松辉母亲推着李松辉父亲,走到门前,看见自己摔倒在地的儿子,赶紧上去扶他起来,“怎么了这是?”
坐在轮椅上的李松辉父亲,神情看上去有些呆滞,眼神空洞地扫过在场的人。
可就在他看见姜苏觅时,情绪异常激动,不断挥舞着手臂,想要从轮椅上站起来,嘴里不停地喊着,“别回来找我,别回来找我,不关我事不关我事!”
姜苏觅蹙眉,不明白他在干嘛。
纪持琛下意识把姜苏觅护到身后。
李松辉母亲顾不上儿子,又回来按住自己老公,“你怎么了?”
李松辉父亲听到她的声音,平静了一会。
他试探性地再看了一眼姜苏觅,马上又激动起来,双臂抱头,“我就是在你杯子里加了点东西而已,是你自己要开车的,不关我事!”
说罢,疯狂地摇头。
李松辉母亲赶紧跑进屋,拿出药喂他吃了,人才平静下来。
警察按住李松辉,把他的双手反剪到背后,用手铐铐了起来,“有什么话,回警局再说。”
李松辉还在叫嚣,“你们凭什么捉我?我要告你们!”
姜苏觅站到他面前,“你不会真的以为在国外犯法,回国就完全拿你没办法了吧?还嚷嚷着告警察,多了解点法律知识吧,法盲。”
她双臂抱胸,“还有,领养夏夏的父母比你们优秀一百倍,她会过得比你好,过得比你们全家都好,会有璀璨的一生。而你们,坐牢就等着被单位解聘吧,你们的儿子也会因为你的案底受限制。而你做的这些光荣事,有刚刚那些阿姨在,估计很快周边十条街都会知道,你们一家的脊梁背都会被人戳穿。”
李松辉脸色苍白,又开始奋力挣扎,“我儿子,我不能连累我儿子,你们放开我。”
最后,警察和保镖把他扛上了警车,李夏母亲也被带走了。
走出宿舍大院,姜苏觅看着远去的警车,唏嘘道:“有些人真的不配为人父母。”
纪持琛握住她的手,“他们犯了遗弃罪,会受到法律的制裁的。”
蒋助理在旁边翻着文件,“是的,法务部一定会为他们争取最高的刑罚的。”
姜苏觅转身,望着纪持琛,欲言又止。
纪持琛对上她的眼神,把她圈进怀里,“我知道,我会让人去查的。”
纪持琛送姜苏觅回家。
把她送进门即将要离开时,衣袖被她拉住了。
姜苏觅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我有点怕。”
姜苏觅长得不太像妈妈,可轮廓神似她的父亲。
李夏爷爷刚刚的反应,一点也不正常。
只是在你的杯子里放了点东西,后面是你自己要去开车的。
至今回想起这句话,姜苏觅都后背发凉。
如果是她想的那样……
纪持琛走进屋内,把门关上,反握住她的手,“那我留在这,别怕。”
两人到沙发上坐下,纪持琛给姜苏觅倒了杯热牛奶。
姜苏觅双手捧着热牛奶,漫不经心地喝了几口后,呆呆地望着地毯发呆,连身旁的纪持琛离开都未曾察觉。
纪持琛从书房再出来时,手里多了本相册。
他重新坐到姜苏觅身旁,把牛奶从她手里拿走,“要看照片吗?”
姜苏觅愣了下,回过神来,“好啊,这是什么相册?”
纪持琛把相册递给她,“你看看。”
姜苏觅将信将疑地翻开相册。
发现里面竟然都是她的照片。
从初一到初三……
几乎都是背影照,偶有几张侧脸。
唯一一张正脸,是姜苏觅参加校园歌手,拿了第一名,站在台上领奖的照片。
指尖抚上照片里眼睛笑得像月牙的自己,像是被当时的快乐感染般,姜苏觅不自觉地弯起了唇,“所以你是在那时候就知道我喜欢唱歌的对吧?”
她之前一直疑惑,为什么纪持琛会知道她唱歌。
纪持琛点头:“嗯,你只有在真正喜欢的事情面前,才会露出这样的笑容。”
他回忆了下,“除了唱歌,大概只有在买到限量包包的时候会露出这种笑容,还有拿到片酬的时候。”
……
不要那么真实。
相册里最后一张她的照片,是初三拍毕业照那天的背影照。
姜苏觅自相册里抬头,“所以娃娃亲?”
纪持琛笑着摸了摸她的头,“你才反应过来?我只是提醒了一下我妈。”
也许有剧情力量的原因,反正在那个节点,纪持琛就觉得自己应该结婚了,在纪母无数次催婚后,状似无意地提了娃娃亲的故事。
再往后翻,就是纪持琛了。
他几乎没什么照片,都是毕业照,从小学到高中。
很快,姜苏觅看见了他国内大学的毕业照。
正想翻页时,姜苏觅无意间发现了张熟悉的脸。
她定睛一看,指着照片最后一排的江铨问,“他跟你是大学同学?!”
纪持琛眉头微抬:“嗯,不熟。”
刚说完不熟,结果姜苏觅就在下一页看见了他两的单独合照。
姜苏觅眯了眯眼,“不熟?”
纪持琛神色平淡自然,“我不认识他,绝交了。”
姜苏觅笑眯眯地问他,“哦?什么时候?”
纪持琛摸出手机,把江铨的微信拉黑了,“刚刚。”
……
纪持琛把手机放到一边,“我认识他,可我没有插手过你的事业。”
姜苏觅往后仰,靠倒在柔软的沙发背上,“我信。”
他要是真插手也不会到之前被全网嘲那个地步。
可也明白了为什么自打她换公司后,就没有再受到过任何骚扰和潜规则暗示。
像她这样长得好看,名气不大,也没什么实质性后台的女星,在圈内最是容易受到骚扰和暗示,前几年姜苏觅就收到过不少房卡。
不同的是,姜苏觅不怕得罪人,每次都是直接拒绝。
前几年拒绝和得罪了不少导演和资方,也是她变成之前那样的原因。
换公司后总算清净了许多,起初她还觉得是江铨保护艺人保护得好呢。
姜苏觅反应过来,“编剧那件事是你处理的吧?”
纪持琛承认了。
姜苏觅:“我就说,那晚我还以为江铨开窍了,手段那么好。那演唱会你也帮忙了吧。”
纪持琛:“场馆是我谈下来的。”
难怪她可以在天体开演唱会。
姜苏觅把头伏在纪持琛肩上,“谢谢。”
说罢,纪持琛放在一旁的手机响了。
纪持琛看了下来电显示,挂了。
还不等姜苏觅问是谁,电话又打来了。
纪持琛不耐烦地接了起来。
江铨那大嗓门,连在旁边的姜苏觅都听见了,“你几个意思纪持琛?我辛辛苦苦给你老婆做牛做马,你拉黑我?!”
纪持琛:“对,我现在在觅觅家里。”
江铨:“……滚。”
后来,姜苏觅去看了李夏。
她的领养手续已经办妥,跟养父母住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