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起初对闻善的指路将信将疑,直到发觉越往前走空气中的腥气就越重,这才真的信了闻善的话。
走到一处洞窟时,闻善出声道:“再往前,是我没有去过的地方,应该是离蛇妖更近了,大家小心。”
连赵翩翩都没有异议,面对蛇妖,所有人都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
闻善则小声又熟练地对姜不复道:“师兄,我伤还没有好,一会儿你可要保护我呀!”
在场都是修士,谁又听不到闻善的话?
赵翩翩当即翻了个白眼,冷哼道:“大师兄要忙着对付蛇妖,哪有空管那些有的没的?”
她话音刚落,姜不复已应道:“我不会再让闻师妹受伤。”
听到这话赵翩翩快气死了,她之前跟大师兄撒娇的时候他都没有理会她!
孙嫦道:“姜师兄,我会重点关照受伤的师弟师妹。”
在场除了姜不复之外,就数孙嫦修为最高,也不过是筑基巅峰,她有自知之明,面对蛇妖她毫无战力,只能是姜不复对付蛇妖时,她看着不让其余人被小蛇妖伤害。
姜不复道:“孙师妹不必忧心,太清门弟子我会照料。”
孙嫦面色有些不好看,她忙说:“不费什么心思,我只是想帮上姜师兄的忙。”
赵翩翩看任何对姜不复有企图的女性修士都不顺眼,从闻善那里讨不得好,一腔怒气便只往孙嫦这头发泄:“大师兄最厉害,哪里用的着别人帮忙,孙师姐还是管好自己宗门的事吧!”
她说着还小心翼翼地瞥了眼姜不复,见他并未阻拦自己,心里又甜又开心。
孙嫦微微沉了脸,淡声道:“赵师妹,我只是好意,你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呢?我们玄玉宗与太清门历来交好,在外互相扶持是应有之意。”
孙嫦拿宗门间的交情来说事,连赵翩翩也无法再说出什么难听话。
姜不复见二人的争执并未扩大,便不再投注任何注意力。
而闻善只觉得戏太短,自己手上也缺了点瓜子。
姜不复说他一心向道,只可惜优秀的人,总有无数人追捧爱慕,他要是想清静,只能躲在宗门内闭关不出。
但修仙这事,要修身,也要修心,封闭起来是修不到飞升的。
就像姜不复,按照剧情所说,他陷入瓶颈,许久都突破不了,是她这个女配,给他演示了什么叫人性的幽微,作为太清门弟子却为了情之一字背叛宗门,勾结魔域。这不就给了他刺激,让他成功结婴了吗?
剧情都被打码了,她不能确信,但她猜应当就是如此。
一行人继续前行,只是愈发警惕。
正走入一处洞窟,洞窟上的火把突灭,一道腥风扑面而来,黑暗中似有巨大的阴影小山般压过来。
修士并不全靠视觉感知外物,姜不复早已看到是那蛇妖,恢复了庞大的真身,张着泛着紫黑色的毒牙咬过来。
姜不复抬起手中黑色细剑,卡住了蛇妖的牙齿,扬声道:“你们退下!”
蛇妖带来的腥风熏得人想吐,黑暗中短暂失去视觉的众人此时也已看到了蛇妖那庞大的身躯,几乎占据了半个洞窟。
蛇妖竟然来偷袭,多少令人惊讶,不过在一时的惊慌之后,众人看着挡在面前的姜不复,只觉得他的背影是如此坚韧可靠,不自觉地变得热血澎湃,有人喊道:“愿与姜师兄共进退!”
在几声热烈的赞同声中,一道女声就显得格外出挑:“好的师兄,我绝不拖你后腿!”
这道女声自然就是闻善,她也是说到做到,话音刚落便迅速退后,似乎是怕被波及,很快就退得没影了。
众人虽觉得闻善这种临阵脱逃的行为多少看起来有些不对劲,但她的话也点醒了过于上头的他们。那蛇妖是什么修为,他们又是什么修为,他们留下只会给姜师兄拖后腿而已!
姜不复并不理会众人的反应,在提醒过后,他便专注于对抗眼前的蛇妖。
这蛇妖是刚入元婴,境界还不稳,姜不复早已是金丹巅峰,且还是人修中万年难遇的天资卓绝者,是从来不认主的神兵却邪剑在他八岁筑基时便认可的主人,对上这蛇妖反而还隐隐压过对方一头。
蛇妖巨尾一甩,姜不复脚尖轻点地面,轻松躲开偷袭而来的蛇尾,同时黑色细剑如同一道墨色闪电,划过一道圆润的弧度,狠狠劈在蛇妖那壮硕的蛇身上。
这柄剑并非却邪,却邪是神兵,如今姜不复不过金丹,尚不能将却邪作为本命武器温养在丹田,太清门自然不会让他带出宗门外。但此黑色细剑也是太清门掌教也就是姜不复的师尊云出真人陈行岳赠与姜不复的好东西,名为飞墨。
因此,这一剑劈下,蛇身上立时便冒出了个血口子。
蛇妖嘶吼一声,迅速缩回身体,突然如同摆钟一样撞击洞壁,颤动的洞窟似乎随时都要塌下来。
见状众人哪里敢再耽搁,纷纷后退,但也没有退远。
落后一步的赵翩翩咬咬牙,只悄悄地躲在角落,没有离开。大师兄面对蛇妖的时候,闻善第一个就跑了,其余人也退开,只有她,只有她不离不弃地待在能看到大师兄的地方,他会不会因此多看她一眼?
闻善跑得很快,也很远。
等跑出一段时间后,听到远处传来的那地动山摇的动静,她暗暗欣慰自己跑得足够快,不然以她这种什么都不会的状态,连自保都做不到,绝对是第一个死的。
她刚停下没喘两口气,就见辰婴追了过来。
闻善跑的时候,众人的注意力还在她逃走的方向,辰婴是在乱起来之后才追来的,还险些追错路了,好不容易追上闻善,他不满道:“你怎么跑这么远啊!”
闻善道:“我师兄叫我们跑的啊,我最听师兄的话啦!”
辰婴撇撇嘴:“你要是真听你师兄的话,就不会帮我骗他!”
他说着正想席地而坐歇会儿,就见闻善拍拍手道:“走了,我们也该干我们的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