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她的作品是十五层一致盲选投出来的，然后一路挑选审核到五十三层，最终才被认可送到简赫延手里。

可这些在苏总出面后，就再也无法扭转它最终还是进到废纸机里的命运。

苏禾这个人，她没多大印象。

但也记得很早之前李泽风曾提过，nf最初创立时，苏禾有出过一份力。所以整个公司，她的话语权很大。

这时，送完苏禾的陈晶也回来了。

看到黎念的那一刻，她的神情变成美滋滋的欠：“努力了这么久，被人一句话给撤掉的滋味好受吧。”

黎念无语：“你对我不满可以，但大家努力了这么久的设计，你这样做真的不会愧疚吗？”

“愧疚什么，我努力了那么久，不也因为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撤掉了？”

“我们之间是盲投决断，那是你自己能力问题！”

陈晶嗤笑了一声：“那么我现在告诉你，设计能上展，才代表设计师有能力，在nf上不了展的设计，都只是废品，现在风水轮流转，你来当这个废品。”

说完，她骄傲地错过黎念离开了。

而黎念站在原地深呼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怒意。

她不能气，气出病来没人替。

可等她再回到办公室的时候，里头的气氛变得有些许微妙。

没有前几天的亲近，而是不耐烦。

是啊，十五层就是这样，一切只凭实力讲话。

将领无法带士兵出城打仗，那就是无用，是废物。没人能看得起。

——

被冷待了一整天的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回到家后的黎念，洗漱完后，就像是累垮了似的，颓废地躺在床上。

不多时，有视频通话打来。

黎念以为是沈知韫，便直接摁下接听，然后恹恹地同对方撒娇：“……知知，你快安慰安慰我，我好难过啊，感觉再也不会快乐了。”

那边静了静。

而发觉手机里没有传来沈知韫那大大咧咧的声音，黎念有些错愕地拾起手机查看，却见自己vx接通的视频电话竟然是简赫延！

此时，两人四目相对，都处于比较昏暗的环境里——简赫延是在车后座，而黎念是在被窝上。

而许是听到了她刚才的那句“好难过”，所以男人俊雅的脸上一双眉头微蹙着。

“谁欺负你了？”

黎念直接摇头否认：“没。没人欺负我。”

她不想让简赫延知道她在十五层里，过得并不快乐的这件事。因为无论以后她去到哪、做什么。没有他的庇护，她总会遇到这些的。

况且，很早之前她就因为自己的处境困难，有利用过简赫延。现在想来，如果没有那一次的利用，他们高中就不会再有那么多交集，也就不会有后来乃至现在的事。

有些事，如果注定走向悲剧，那么就没有重蹈覆辙的必要。

“是公司里的人欺负你了？”

简赫延的直觉很准。

黎念连忙说：“没有的事，就是工作上有了些争执，但这都是难免的。”

男人压根不听，此时他的眼神就像是透过摄像头，在牢牢地审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黎念，公司里的事我不常关注，但我想知道的事，就都可以查出来。我喜欢你分享给我喜和忧。我们是夫妻，不是吗？”

因为这话，黎念的眼睛变得有些酸涩。

他继续耐心地诱哄着：“乖……遇到不开心的事，你都可以告诉我的。黎、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