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赵府,扶苏牵着阮陶的手下了马车。
府上,众人王莽、李太白、杜子美、孔明四人刚吃完早饭正聚在花厅喝茶。
一入初冬上郡边一片萧瑟,但赵府上总是能寻到一抹亮色的,譬如此时花厅外几株红梅缀着几个小花苞,红得十分讨喜。
此时,花厅的香炉里,青烟袅袅,有琴童抚琴,几位风流的少年郎坐着品茶看花。
阮陶走进来,看到的便是这样一派静谧安逸的场景。
这也太违和了!
阮陶默默地握了握拳,从作业开始这种违和就一直伴随着他。
为什么?
他找出了毛宜陷害王子安的证据,找到了有关“西域和尚”的线索,上郡发生的所有一切都明明都有了头绪。
此时的他们不应该立马去卓灵阁将抓起来审问吗?怎么一个个如此清闲?
阮陶看向了王莽,如果说其他人时局中之人,时间分不清事情的轻重急缓,这王莽怎么说也不该如此清闲。
对上阮陶的视线,王莽挑了挑眉,示意他坐下。
身后的扶苏拉着他的手往里走,坐下后一名小太监捧了两盏新茶上来,又默默退了下去。
“所以……我们现在在做什么?”阮陶十分不解,这让他有些烦躁。
“在等着去收场。”扶苏淡定地说道。
阮陶现在心里窝着一股火,却又不知该如何发出来,扶苏想要去拉他的手被他不着痕迹的躲开来。
知道他在闹脾气,扶苏附在他耳边低声哄道:“乖,回头在跟你解释。”
阮陶没再多说什么,只是低头吃茶,自己生闷气。
说起来,毛宜被抓升官的还不一定是他,他也不知道是在为了谁操心,人家都不急,他在这里瞎急做什么?
当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阮陶随意呷了一口杯中的茶,“砰”的一声将茶盏置在桌子上,明眼人都能看出他现在心情非常不好。
花厅外,几个小太监正守在外头,小桃子瞧见阮陶耍小性子将茶盏重重置在桌上,茶水溅在了外头打湿了桌面上的红菱。
如此没有规矩,长公子却不恼,一面将人的手握在手里,一面替人擦手,像是生怕人烫着了,一旁的王相也连忙捧了栗子糕来哄着说好话。
“瞧他轻狂的!”小桃子不满地抱怨道。
他以为他是谁,不过是阮家在外头的私生子,攀上了长公子这棵大树,就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不过是个边境小城的卓灵阁副掌司罢了!
在卓灵阁当差,连科举都不走的歪门邪道,不知道有什么好轻狂的!也就模样生得好一点儿罢了。
“住嘴!”陶竹低声呵斥道,“你最近是怎么回事?是离了宫心也跟着飘了?背地里是想说什么说什么,那阮先生是你能置喙的?”
小桃子低着头没吭声。
陶竹叹了口气,严厉又无奈的对他说道:“不该有的念头你不要装在心里,否则最后吃亏的是你自己。”
小桃子咬了咬唇,不服气地抬头看向陶竹:“什么叫不该有的念头?我不过是照例当差,听公子吩咐罢了,能有什么不该有的念头?你这话我没听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