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一只‘猴子’又怎么了?”阮陶不服气道,“好歹我没有看上那个杀鸡儆猴的人呀!”
“咳、咳咳……”王莽被他这话冷不防的呛了一口。
“我的祖宗!你还真敢胡说!”说着,王莽朝着窗外瞟了一眼。
一个梅树悄悄立在窗下,落花无言。
“我说你这胆子是越来越大了!”王莽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如今在上郡你口无遮拦,倒是没什么,可年下回了京城,你还这么口无遮拦,哪怕是长公子也不一定保得住你。”
“我便不回去了。”阮陶不在意道,“原是为了扶苏留下的,如今看人家这谋算哪里用得上我呀?”
“当初说长公子在卓灵阁中无人,便是我会点儿三脚猫的术法,想着能够帮他一帮。”阮陶顿了顿,“如今想想,也是我脑子转不过弯,人家堂堂一个长公子,哪里会无人可用呢?只要他挥挥袖,有的是人来投诚。”
“我现在算是想通了。”阮陶看向王莽的眼神微微暗了暗,“关于你我和国师的事,知道的怕不止我们两三人吧?”
王莽微微勾起了嘴角:“这话怎讲?”
阳光透过窗棂洒进花厅内,两张相似的脸被镀上了一层淡金色。
“被堵上你当时知道国师的谋算,便想着要保命。”阮陶道,“这是你对我说的你同我交好的理由。”
“可是,在你我还未相识之时难道你就打算坐以待毙吗?”说着,阮陶的语气开始阴阳怪气起来,“王相,您可不只是同我一样直接穿越进来的愣头青,您可是真真切切当过皇帝的。”
“虽然最终败了,但那几十年的谋略、几十年的盘算制衡,总不能让您发现一个死局之后空等着吧?”阮陶道。
他也是昨夜才想明白,他面对的王莽不仅仅是同样的“穿越者”。
王莽和他完全不一样,他既是像自己一样是“穿越者”,同时他也是两千年前那个谋权篡位的“新朝”皇帝!
这样一个人,他绝对不仅仅只有少年意气!他怎么可能在发现和国师合作是一场死局之后坐以待毙,一直等到自己出现?
如果自己没有穿书,永远不会有再有一个“阮陶”出现,那他就坐等着国师干掉扶苏自己登基吗?
王莽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他看着一脸严肃的阮陶,道:“你都是回过味来了。”
“所以,你在发现和国师合作是一步死棋之后,便投靠了扶苏,将一切都告诉他了。”阮陶道。
“不。”王莽端起了手边的茶盏,不慌不忙的吹了吹,淡淡的呷了一口,“我没有告诉扶苏。”
阮陶蹙眉。
王莽接着说道:“你我都知历史上扶苏的结局,我又怎会去投靠一个必败之人?”
“国师不可靠,不管是这个世界也好,还是曾经的大秦也好,在我看来能靠得住的仅有一人……”王莽嘴角挂着笑,眼神却愈发严肃。
阮陶思忖了片刻,随后惊愕道:“你告诉了始皇帝?!”
王莽轻笑:“不错。既然我注定不是主角,那我自然得找个最粗的大腿抱,这个世界还有比始皇帝更粗的大腿吗?或者说,在一个太平的封建王朝,还有比‘皇帝’更至高的存在吗?”
“不管是这本书的结局,还是曾经的秦朝,一切动乱都是在始皇帝死后才发生的。始皇帝活着时,谁也不敢动!”王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