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来了,请坐吧,我这就去泡茶。”
说话的正是妈妈安娜此次前来所要找的老朋友费格太太。
妈妈安娜特地提醒过莫娜:费格太太并不是一位拥有魔法的巫师,千万不要说些不该说的冒犯到她。事实上,这位独居太太外表上看起来就像一个普通的中年麻瓜女性,可当她开口说话时那喑哑粗糙的声音却听起来简直就像一个年迈的老人。
莫娜不自在地踮着脚站在费格太太狭小沉闷的起居室里,犹豫了半晌,最终和妈妈安娜一起坐在了房间里唯二的两个矮凳上。
令人反胃的卷心菜味始终萦绕在鼻间始终挥之不去,费格太太的四只小猫被关在起居室外,它们抗议似的用指甲抓挠着木门,发出难听的刮擦声,让人听着不自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见到费格太太走出房间去泡茶,莫娜趁机轻轻地扯了下妈妈安娜的袖子,难受地捂着胸口轻声说道:“妈妈……我感觉不太舒服。”
“怎么了?亲爱的,是我使用移形换影的时候让你感到不适应了吗?”妈妈安娜闻言连忙低下头关切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她伸出手轻轻拍着莫娜的背脊。
是真的很难受,胸口有一股莫名的压抑感,好像有万蚁噬心。
除此之外,莫娜同样莫名地觉得自己的掌心发烫得惊人,内心躁动澎湃得不得了,整个人就像是喝醉酒了似的,她恨不得现在就抄起魔杖对着四周释放上一千个魔咒。
莫娜突然发觉到——不对劲,真的很不对劲。
这附近一定有什么东西在刻意地扰乱她的情绪状态。
但是莫娜没有再继续开口说话,因为她看到费格太太端着茶托慢慢地迈着步子朝她走来。
她们四目相对,费格太太那一双看起来混沌无神的棕绿色眼睛似乎在这一刻变得清明,她静静地俯视着坐在矮凳上的莫娜,给人一种无名的压迫感。
仅仅只和对方对视了一眼,莫娜就下意识地移开了眼睛,她心虚似的盯着地面,就连莫娜自己也说不清——一个普普通通的麻瓜,为什么会给她一种上位者的压迫感?
“你的魔杖。”费格太太突兀地开口说出了一句德语,她似乎丝毫不担心莫娜能不能听得懂的问题——事实上,莫娜确实是在场唯一听得懂德语的人。
恍神中的莫娜忽地被吓了一跳,警惕地抬起头盯着对方。
“阿拉贝拉,你在对我的女儿说什么?”妈妈安娜疑惑不解地问道。
没有理会对方的疑问,费格太太将视线转向紧紧皱着眉头的莫娜,又一次用德语冷冷淡淡地开口道:“我看到了你的魔杖,它对你来说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这句话更像是一种警告,暗藏着危险的意味,像是在警告着听者不要不识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