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的主人抬着脑袋,认真的看着她,“我记得娘亲的味道,你是娘亲。”
心头一软的,蹲下、身子将谢桑拥进了怀里,紧紧的抱了一下,又松开——
这是她十月怀胎生了一天一夜才生下的孩子,她的骨血,三年后,她第一次真正的拥抱他。
闭着眼睛搂着谢桑,终于还是克制住了亲亲他的冲动,祝福他,“我要走了,你要好好的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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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瑾这一月在忙着兵权之事,只有到了夜间才能有时间去看一看云谣,大多时候只是站在床榻边静静看着她安眠并不做些什么。
这一月,云谣那日的跳车的情形时不时在他脑海里盘恒,越思量越觉得怪异。
那日跳车完全没有任何预兆,人被他追上时,被他捕捉到刹那间的恐惧。
直到向他确认不会杀她,对方才松了口气。
为何,她会觉得他会杀她?明明他从未在她面前以性命要挟过她?
过去同云谣相处时,许多被他忽略的细节——浮出了水面。
云谣说爱他,但也怕他,不是侍妾对主子的怕,而是畏惧。而这份畏惧出现在一个每时每刻把爱他挂在嘴边的侍妾身上无疑是割裂的。
他从不是残忍嗜杀之人,也未苛责过她,为何她会对他产生这种念头?况且她不是爱他吗?更不应该畏惧他才对。
今日难得白天得了空,来云谣的院子,见云谣不在屋内,索性枕着云谣的枕头躺下小憩。
云谣离开的三年间,他曾宿在这里无数个日夜,枕着她的枕头,想象她未离开才能入眠。
如今人终于让他寻回来了,被褥也重新沾染上了她的气息,不用想象也觉得那人在身侧。
翻了个身,拥着沾满她气息的被褥,正欲阔目,忽然察觉到了异常————四角方正的雕花床顶露出了一节泛黄的纸张。
那是什么
顿时睡意全无,起身一抽将那节泛黄抽了下来,竟是一份字迹写的歪斜的情信。
越看,他脸色便越难看,这封由云谣写的情信里头爱意直白浓烈,却是向另一个人————收信人名为庆秋和。
谢瑾几乎将整个云湘馆翻了过来,果不其然又在瓷枕里,角落里发现了同样情意绵绵的信件,信纸泛着黄,信末署着日期,竟在四年前。
谢瑾垂着眸子,鸦羽覆着眼睫低低的笑了。
好,真是好,好一个对本王情根深重!无法自拔!
云谣啊云谣!这就是你说的爱本王爱到可以不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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