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账、拿酒、收拾桌子。

小小的饭店里，有七八张桌子，翻台率还挺高。

扫完垃圾，又给新来的顾客点菜，顾斯年忙得团团转。

“顾斯年！”

忙碌之中，顾斯年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

“小小，你怎么来了？”

顾斯年迎了上去，一边问，一边抬头去看挂在墙上的表：7:40。

晚自习结束了。

不过，他们高中有寄宿班，教室的熄灯时间比较晚。

苏小小虽然不住校，但她家距离学校比较******时也会在学校待到九点。

一来，她是“陪”顾斯年一起做功课。

二来，结束后，顾斯年会先把她送回家，然后再回宿舍。

所以，她一个女孩子，在学校里待到很晚，家里也比较放心。

“你最近都不住校了吗？”

苏小小来到柜台前，状似关心，但语气里隐隐有质问的意思。

如果是放在过去，顾斯年只会觉得抱歉，不会察觉到异常。

因为在他的心里，苏小小就是个单纯、直率的女孩子。

她活泼开朗，她直言直语，或许偶尔会因为冒失而闯个小祸，却也没有坏心。

反而更显得她真实！

但，这段时间，尤其是亲眼看到姐姐跑到灾区，顾斯年的心灵仿佛遭受了震动。

体验到了一种近乎大爱的真正善良，顾斯年再回顾某个人的言行，竟有种怪异的感觉。

最近一个星期，顾斯年没有住校，而是跑回家里。

除了家里生意好，要帮忙之外，他也是想有个单独的空间，好好思考！

“对！你也看到了，我们家的小饭店最近非常忙。我爷爷奶奶身体不好，都要来干活儿！”

顾斯年压下心底的那丝一样，柔声对苏小小解释着，“我不放心，正巧功课也都复习得差不多了，就想回家帮帮忙！”

“哦，是这样啊！”

苏小小扫了眼人声嘈杂的饭店，点点头，“嗯！确实很忙！”

“哎呀，你也不说一声，我帮你一起啊！”

苏小小一边说，一边开始挽袖子。

然后——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苏小小帮忙端盘子，结果却平地一个踉跄，将盘子摔在了地上。

剩菜剩汤溅了一地。

幸亏坐在附近的食客闪躲及时，这才没有被喷溅到脚上。

顾斯年：……

端个盘子而已，他每天都做。

就是姐姐，那么爱美，那么娇气，偶尔也会来帮忙。

姐姐一个有着公主病的大美人，端盘子的时候，也没有闹出这种“乌龙”啊。

“呀！”

顾斯年的心很乱，有什么东西，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跑去拿扫把的苏小小又闯祸了。

她居然不小心踢翻了垃圾桶，里面的垃圾散了一地。

顾斯年：……

为什么过去我会觉得这样的苏小小率真可爱？

这、这分明就是在犯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