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必定是一个在历史上留下印记的人物。

这样的人，会愿意拿出灵魂碎片跟“魔鬼”做交易？

难道是执念太深？

但，顾倾城在对方的魂体上感受不到任何郁气、怨气啊。

泛着金光的白色魂体，给人的感觉十分淡然、舒适。

她就像一个看破世俗、返璞归真的老者，看淡了一切，包容一切。

顾倾城在她身上感受不到那种属于世俗凡人的怨恨情痴。

这，就有些矛盾。

顾倾城这样手黑心脏的朝政大佬，面对如此淡然、高贵的灵魂，都忍不住生出了几分尊敬。

她没有上位者的高高在上，也没有奸商的锱铢必较，而是轻声询问：“您有什么心愿？”

温婉女子淡淡一笑，“也谈不上心愿，就是有一丝愧疚。”

“我一生行事，坦坦荡荡、无愧于心，却还是让父母、家族受到了非议！”

“……我果然还是一介俗人，依然在意身后的那点虚名。”

“如果可以，就代替我重来一次，好歹洗去那些骂名，至少不要让我的父母、家族因为我而蒙羞！”

顾倾城望着白色魂体，似乎有些明白她的意思。

她确实没有那么深的执念，因为到了她那个高度，已经不在乎奸诈小人的污蔑，市井小民的非议。

可她又没有真的成神成圣，作为肉身凡胎的俗人，作为有父母、有家族的世家贵女，她还是在乎那么一点点的虚名。

看似矛盾，实则这才是最真实的人性。

“好！我来满足您的心愿！”

温婉女子看向顾倾城，“你明白我的意思？”

顾倾城回以微笑，“我明白！”

就算没有彻底明白，她也可以多多了解，以己度人，套入许愿人的身份，以她的想法、立场去做任务！

“……那就好！拜托了！”

温婉女子微微欠身，签下了灵魂契约，然后白色的魂体慢慢变淡，最终消失。

“陛下！我查到了！”

温婉女子刚刚消失，已经学会“抢答”的祸水，就欢快的滚了来。

“我知道她所说的‘非议’是什么了！哎呀，这位女士也太含蓄了，后世的键盘侠们，哪里是非议，简直就是谩骂啊！”

“我特意潜入小说世界，调取了番外里的一段内容……啧啧，您还是自己看吧！”

祸水一边说，一边操纵界面。

唰！

顾倾城的面前，出现了一个虚拟的光屏。

光屏呈现出来的画面，是一个论坛。

“八一八世上最强‘白月光’！”

一楼：我盲猜一个：顾晚晴！

二楼：哈哈，我正想说她呢。啧啧，我男神写的那本《东边日出西边雨》，好像就是写给她的。

三楼：楼上的，自信点儿，把“好像”去掉！

二十楼：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啧啧，好一个“晚晴无情”，民国第一文豪心底永远的白月光啊。

二十九楼：狗屁的白月光，分就是个王者级的绿茶婊。明明自己已经有丈夫了，却还勾搭别的男人。

三十一楼：都说“凉水泡不开绿茶”，我却想说“没有茶叶，开水也是枉然”。

三十二楼：怒赞楼上！说的太对了，一个巴掌拍不响，如果顾晚晴没有向曾鸿民释放信号，曾鸿民又岂会对她恋恋不忘，还不惜娶了一个‘替身’回来？

四十四楼：我去！上个世纪的人好会玩儿，这算不算最早的替身文学？

顾倾城一目十行，将网友的评论快速的扫描一遍。

再结合温婉女子的那些话，她彻底明白了——

“很好，我这次就要做个白月光！”

PS：前几天看到新闻，林女士迟到一百年的学士学位被追授了，结合网上的种种争议，就有了这个灵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