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她蹙眉道:“这丫头不是昌陵侯那边送来的人?”
谢缚辞道:“这几年昌陵侯府不复以往,即使有父皇护着他们,但因树敌众多,日子过得不大踏实,苏烈为了攀附我,这两年时常会往东宫送进美人。”
“阿璃不过是苏烈用来讨好我的工具。”
崔继后最厌烦昌陵侯府有关的一切,即使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侍妾,她也觉得碍眼,冷声道:“我知晓你身上的毒,若实在抑制不住,现在便可成婚,自有萱儿帮你。待大婚后,你想找多少侍妾,只要不影响萱儿的地位,都随你。”
“但你绝不可日日将那丫头留在身边,一旦上心,迟早也会出事!”
谢缚辞面色略显不耐,道:“蛊毒的事我无须劳烦任何人。至于成婚一事,待我从江州回来之后再议。”
行,这番话显然是铁了心要将那丫头留在身边。
罢了,所幸娶崔萱的事已板上钉钉,崔继后也懒得干预过多。
夜风凉凉,姜沐璃站在院子里,浑身上下就手心烫得厉害,又时不时感觉四周射来多重视线,她不必去看,便知是凤仪宫的宫女正在打量她。
何嬷嬷亦黑着脸站在宫灯下,殿外陷入可怖的冷漠氛围。
良久,一道颀挺的身影从殿内走出,男人腰窄腿长,就着昏暗的灯光沉步朝姜沐璃走近。
“回宫。”仅此一句,提步离去,再无多言。
清泠泠的嗓音传入姜沐璃的耳畔,她低垂着脑袋,亦步亦趋跟了出去。
延元殿,吴毓和潘胜带领一众小太监侯在殿外。
寒月微露,凉风过庭院,潘胜冷得隐隐颤抖,一双溜溜转的小眼时不时望向殿内。
不多时,殿内响起女子细软的抽泣声。
姜沐璃含泪祈求:“殿下,您轻点儿。”
谢缚辞抬眸乜她,冷笑一声:“怎么,就敢在孤面前装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