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弄

姜沐璃极快整理帷帽,确定没有露出长相后,才镇定下来。

来人正是杨刺史的嫡幼女,杨薇。

姜沐璃自幼与她不对付,这番更是不能让她看到她的长相,便抬脚想往屋内行去。

“本小姐还没说话,谁准你动了?”杨薇大步走来,裙裾曳地,趾高气昂。

姜沐璃径直往屋内走去,转而关紧房门。

房门外杨薇气得跺脚,伸手指着门口:“你到底什么人?好大的胆子竟敢不把本小姐放眼里。”

邵景皱着眉,见她还打算闯进去,一把拽住,冷声道:“杨薇,你适可而止,那是刺史大人今日的贵客!”

杨薇仅仅楞了一会儿,气得甩袖背过身,又低低骂了几句这才解气,问:“邵景,你不是去长安城了么?怎么来我家了。”

邵景不耐烦地敷衍几句,便转身离开。

杨薇最不喜有人这样敷衍她,气得她忙追上去找邵景要个说法。

姜沐璃进了房门后,将帷帽脱下,从进杨府起,她这颗悬着的心就没放下过。

不由更怨念谢缚辞。

剿匪便剿匪,为何还要带她一个弱女子来?若是还在东宫,现在她指不定都已经溜走了!

直到夜幕降临,寒月微露时,谢缚辞才回到厢房。

一进屋,他清冷的面色便难看了几分,鼻息轻嗅,在屋里转了一圈,才找到那个令他不适的罪魁祸首。

谢缚辞眉心拧着,落座后,修长白皙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打桌面。

姜沐璃正从里间走出,见太子回来,便福身行礼,又见他冷面不悦的状态,疑惑地问:“殿下是怎么了?”

谢缚辞睨她,指尖指向紫檀桌上的一鼎镂空雕花香炉,冷声吩咐:“灭了或扔了,不要让孤闻到一丁点这个熏香味。”

“……是。”

姜沐璃将桌上的熏香灭掉,开了窗,等室内的熏香味通出去后,她悄悄掀起眼睫打量了一眼谢缚辞。

太子殿下很多时候对一些要求极其严厉。

她在东宫时便对他喜洁程度已大受震撼,无论什么东西都不准沾上灰尘,每一身衣袍必定要洗到全新。

来的路上又被他喝茶也要现煮的顶尖茶水的行为堵到无言,现在又因为熏香味不合他的心意,便要掐灭,是一点儿也闻不得不合他心意的气息。

正在姜沐璃思忖之时,又听他淡淡道:“你过来。”

她低着头,慢慢挪步。

谢缚辞似嫌她动作太慢,直接长臂一抬便勾上她纤细的腰肢,揽在身侧。

姜沐璃低呼一声,下意识要挣扎。

他掌心扣上她的后腰,侧脸埋在她颈窝间,缓了一口气,清热的呼吸洒在锁骨处:“不要动。”

“殿下?”她脸色染了绯色。

谢缚辞高挺的鼻尖从她肌肤上滑过,淡淡问:“孤一直想问,你用的什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