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段崇显忽然开口,打断了她的沉思,“大都督那里,有新的线索,你不妨去问问他。此案,他比我更为清楚。”
去问贺斐之?
阮茵茵摇摇头,在有足够的能力自保前,贺斐之是不会对她如实相告的。
见她无动于衷,段崇显起身走向里间的门前,抬手叩了叩,“有些事,还是当面说清为好。”
阮茵茵怔怔望着,很快反应过来,视线落在里间紧闭的房门上。
贺斐之也在?
果不其然,里间的房门被人拉开,轩然霞举的男子出现在视野中。
贺斐之迈开步子,慢慢坐到桌前,视线无意扫过阮茵茵用过的盖瓯,发现白瓷沿边残留一抹浅粉的唇印。
段崇显没有避开阮茵茵,笑着打趣道:“即便你有线索,茵茵姑娘都不愿去找你,啧,是不是伤透了人家的心啊?”
“闲的?”
“好心当成驴肝肺。”段崇显转头看向阮茵茵,“段某有事,就不奉陪二位了,你们聊。”
说着,还贴心地为两人合起房门,并叮嘱小厮,不得让人进去打扰。
雅室内只剩一对男女,阮茵茵没了饮茶的兴致,直截了当道:“段先生的话,想必你也听见了,可有要告知于我的人证线索?”
贺斐之打开茶罐,为自己冲泡了一瓯白毫银针,“这件案子的背后血流成河,你暂且不要插手。”
那就是谈不拢了,阮茵茵起身欲走,余光扫过男子的脸,发现他没有劝留的意思,是铁了心不想让她介入吧,既如此,就更没有留下的必要。
可就在这时,伸进窗子的椿树上忽然闪出什么,直冲阮茵茵的后腰袭去。
一阵剧痛传来,阮茵茵拧起眉尖,反手捂住后腰的位置,发现一条小蛇落在地上,哧溜钻进了书桌之下。
被咬了......不会有毒吧......
正当她疑惑之际,上一刻还稳坐不动的男人蓦地起身,掰开她捂在后腰上的手,想要为她检查伤口,“那蛇有毒。”
阮茵茵心一提,却碍于两人的关系,扭捏起来,“不用你,我自己去医馆。”
“没听过五步蛇?你能自己走去医馆?”
一听是五步蛇,阮茵茵头皮发麻,登时脸色发白,即便没有见识过,也听说过五步蛇的毒性,决不可掉以轻心,可......可她不愿欠贺斐之的人情,于是冲着紧闭的门扉唤道:“麻烦帮我请个大夫...唔...”
话音刚落,双唇就被一只带茧的大手捂住。
她转眸看向身侧的男人,“唔唔”两声示意他松手,因着伤口隐隐作痛,没敢大幅度挣扎,很怕毒液急速扩散,以至那两声抗议毫无威力,还因嗓音清甜,有种嘤咛的味道。
贺斐之松开她的嘴,手臂一揽,将她打横抱起走向里间。
阮茵茵不明所以,“你做什么?”
“清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