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徐宴的思绪还没飘回来,没听清她的话。
沈莺时努力让自己显得漫不经心,“我问你有没有一个姓姚的表妹,她生母是襄阳侯府的旁支。”
有吗?徐宴根本不知道,他对侯府的认知仅限于父母和大哥,还有钱婆。
“可能有,我不太清楚。”他含含糊糊说,又奇怪,“你如何知道我是襄阳侯府的?”
沈莺时稍稍放下心,想着姚玉芳是单相思也未必可知,因笑道:“姓徐的勋贵只有襄阳侯,一打听就知道啊。”说着,低头咬断线头。
她的气息倏然而至,几乎脸贴着脸,那一瞬间,徐宴忘了呼吸。
稳稳神,他说:“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沈莺时眼光低垂,两只手不停抚摸着针线包上面花纹,“我是沈家的五姑娘,我爹是金吾左卫指挥佥事。”
“我记下了!”看着肩头多出来的柳枝花纹,徐宴笑得十分满足,好像得了件多么了不得的宝贝。
视线不经意间望向远处,他脸色微变,急急起身,“我叫徐宴,记住我的名字,以后还能见面吗?”
今天闹这么一出,回去大概被禁足,有几天不能出门了,沐佛节那天却肯定可以
沈莺时说:“四月初八,没有意外的话,我会和祖母去瑞云寺礼佛。”
徐宴来不及答话,略一点头,转身走进柳树林,拐了几个弯之后,就看不到他的踪影了。
看看天色,也到了该回家的时候,沈莺时心情颇为不错,走一路,笑一路,那模样引得旁人频频回头,好几个少年郎悄悄红了耳朵。
她不知道,就在刚刚,一队侍卫从他们相遇的地方经过,仔仔细细搜查了很多遍。
回了家,果不其然祖母劈头盖脸一通数落,姐妹俩双双罚去跪祠堂。
老人家到底心疼孙女,嘴上骂得凶,祠堂的蒲团却是厚厚的,也没派人看着她们。
祖母暗中放水,姐妹俩自然是能糊弄就糊弄,跪了不到两刻钟,就齐齐坐在蒲团上聊天。
沈初春懊悔不已,“亏了亏了,没把亲事搅黄,白挨了这顿罚!刚才我娘的眼神,啧,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我已经死了八百回了。”
沈莺时倒觉得那个沐世子也不坏,“他气得脸都拧了,也没碰你一个手指头,就是嘴巴太毒。后来你追上他没有?”
“没有。”提起这个沈莺时就气不打一处来,“都怪马太次,把我给累得!我和他讲好了,下回用咱自家的马和他比,我把我爹的乌云踏雪借来,就不信赢不了他。”
呦呵,这就约上了!
沈莺时抿嘴一笑,用胳膊肘戳戳她,“咱们沈家的男人从没纳妾的说法,选的女婿也要后院干净,大伯母既然相中了沐世子,想必他是个洁身自好的。”
沈初春一怔,显然没想到这点,半晌才鼻子哼哼了声,“冲女孩子吹口哨,能是什么好人?自以为风流的浪荡子罢了,我才不稀罕。”
她不愿再谈论沐天海,“倒是你,那半天去哪儿了,到处找不到你。”
“我面会谪仙去了。”沈莺时一本正经答道,“甭提多漂亮了,就像从画里走下来似的。”
沈初春只当她故意说笑,起哄说:“哎呀呀,又亏了,早知道我该跟你走。”
“总会见到的。”沈莺时莞尔一笑,眼睛闪闪发亮。
沈初春狐疑地盯了她一会,“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