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装睡哄我,讨厌!”
“对不起……下次我定会装得更像一点。”
沈莺时轻啐一声,从柜子里找出他的换洗衣服,“太太好点了没有,你一夜没合眼?”
徐宴认真想了想,“太太一夜没喊我,不过应该没睡好,光听她翻身叹气,似乎还做噩梦了。我睡得还行,就是软塌太窄,睡得不舒服。”
“那你回来还睡塌?为何不……”沈莺时脸一红,喃喃着说不下去了。
“见你睡得香,不想扰你的好梦。”徐宴接过衣服,转身去了净房。
他沐浴很快,一刻钟就出来了,头发还湿漉漉地往下滴水,“早上赵妈妈说,今天是回门的日子,给岳家的回门礼已经准备好了,你收拾收拾,时间不早,咱们要赶紧出发。”
沈莺时瞪大眼睛,“呀”的一声,鼓起香腮道:“坏了,我居然忘了!都是你闹的我。”
“啊?”徐宴擦头发的手顿住,眼睛里全是茫然。
“傻子。”沈莺时似嗔似喜斜睨他一眼,自去梳洗收拾东西去了。
不管韩氏是否想搓揉她这个儿媳妇,侯府准备的回门礼还是相当可观的,从上用的衣服料子,到把玩的古董文玩,还有茶叶、香料,各色时鲜蔬果,满满当当装了一大车。
等到了沈家的时候,已近晌午。
凡在京的沈家人齐聚敞厅,长房的三个堂兄也在,乌泱泱一片人头,看得沈莺时一愣。
刚行完大礼,沈远毅揽着徐宴的肩膀大笑道:“好女婿,就等你啦,来来,让我看看你的功夫进益没有。”
就要把他往练武场带。
“爹!”沈莺时着急,“你干什么呀,他哪经得住你的拳头?”
沈远毅不情不愿撒开手,“切,还是那个绣花枕头,孬种。”
“岳父大人功夫一定很好。”徐宴突然说。
一句话打开了沈远毅的话匣子,“那是当然,当年我以一敌十不落下风,那可不是普通的十个人啊,都是锦衣卫数得着的高手。”
显见他的光荣事迹不止说过一遍,除了黄氏,沈家每个人都露出敷衍的微笑。
男人爱吹牛,沈远毅也不例外,其实有一部分是他夸大的,可徐宴分辨不出来,认真地说:“如果岳父能教我几招,小婿自是感激不尽。”
呦呵,太阳从西边升起来了?沈远毅惊讶地打量他两眼,猛一拍他的肩膀,“好小子,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你小子居然转性儿了!走走,你们几个也一块来。”
一群男人勾肩搭背,嘻嘻哈哈地走远了。
沈莺时纳闷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这个人一向以文采见长,侯府的人都知道他最讨厌舞刀弄枪,怎么突然生出学武的心思。
莫非,他在讨好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