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3 章

太子嫔 姜久久 5000 字 2024-02-01

可他们之间没有任何

承诺。

他对所有人都很好,对捡来的猫猫狗狗也很好,他像是太阳,平等无私地照耀天下每一个人。

他平等地爱他的每一个子民。

而她,也是他的子民。

她不擅长窥见人心,无从得知他对她的好是爱慕或是怜悯。

她想写封信问他,可又忍不住想他为何拒绝了她的陪伴,又迟迟未归。想得深了,甚至会怀疑这次秋宴也是他别有用心的安排。

让她看到未来太子妃,知难、识趣地自己退出,甚至安排了这么多俊美的郎君给她挑选。

他一向如此,细致周到地顾及她的感受。

她不能说自己因为他即将有太子妃而恼怒暴躁。

也不能说因为那些满天飞的传言而彻夜失眠。

她嫉妒那个贞静美丽的姑娘,嫉妒她生得那么好看,嫉妒她的家世那么显赫,嫉妒她是一朵耀眼的富贵花。

嫉妒令她丧失理智,一口咬上了他的肩膀。

李文简吃痛,闷哼一声,却没有松开她的手腕,仍旧拽着,他说:“从小到大我这么宠着你,是让你这样对我的?”

昭蘅的手腕被他捏得微微发酸,她悄悄缩了缩手,缓解酸痛。下一刻,李文简察觉到她要溜走似的,双手揽过她的肩膀。

昭蘅心跳得奇怪,听到李文简问她:“你又想嫁给陈珂了是不是?”

昭蘅冥思苦想,这个“又”是什么意思。想了很久,终于记起在年幼时她童言无忌曾说要嫁给小四郎。

她不明白,为什么年少的戏言都能被他拿来当做攻击的武器。

“不要你管。”

李文简揽过她,跌坐到藤椅上,昭蘅被带着侧坐在他的腿上。就像小时候,他抱着她坐腿上看书一样。

大了之后,他们最亲密的动作也不过李文简亲昵地刮一刮她的鼻子,或者是昭蘅扯着他的衣袖撒娇。

这样亲密还是第一次,昭蘅不喜欢这样的姿势,强行去推李文简的胸膛,抗拒地跟他拉开距离。他的胸口藏着怒气,肌肉绷得像石头。

千钧巨石,推不动。

又被捉住双手,她往后抽,亦是螳臂当车,反倒被他禁锢在怀里,半点动弹不得。

昭蘅泄气了,坐在他的腿上,生气地扭过头。

“你们一起去琅嬛阁,一起骑射,还一起去吃过陈记的馄饨,你为了他故意瞒过盈雀深夜不归宫,是和他在一起更快乐吗?”李文简的语速很慢,字斟句酌。

他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后,勾起细微的痒意径直钻进她心里,她不自在地扭动身子:“跟陈珂无关,没有他,我不是照样跟晚玉一起去琅嬛阁,一起骑射,一起去吃陈记的馄饨?再说了,我非得嫁人吗?我就算不成婚,绞了头发去皇觉寺做姑子,你也管不着我。”

李文简气笑了:“又要去当姑子了?”

他手掌宽大,仅有一只手便能轻而易举将她箍在怀中,另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稍稍用力,她的舌

关便被打开,殷红的唇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李文简的指腹轻轻摩挲她的樱唇,柔软轻盈的唇瓣在他修长指间变了形状。

肌肤与肌肤贴近,昭蘅甚至能从他温热的指间感受到他清晰有力的脉动。

“我视你为掌上珍宝,你现在却只肯对别的男人笑。”李文简坐正,他看不见昭蘅,昭蘅也看不见他,只能从掌下她的轻颤中分辨她的情绪。他抚着她的脸,轻轻拍一拍:“来,告诉我,是我比不上他吗?”

昭蘅觉得他的怒意太莫名其妙,怎么?只许他暗中给自己谋划太子妃,还不许她有别的好友吗?

昭蘅性子要强,自己生气,要他更生气。

昭蘅:“我为什么要拿你们比?我根本没拿你们比过。”

“一个是从小养我长大的人,一个长大后自己挑选的志同道合的好友。”昭蘅故意说,“有什么好比的?”

她压低声音:“你刚才不是问我是和他在一起更快乐吗,我现在可以回答你,确实如此。陈珂虽然身体不好,可他是那么有趣……”

李文简手上加大力度,狠狠地攥紧她的下巴,她关节发酸发麻,余下的话都被掐回肚子里了。

李文简面无表情:“我记得你小的时候很可爱,现在这张嘴里说出来的话怎么跟刀子一样?”

扼住她下颌的手松开,李文简揽着她转过身来,迫使她面对自己。

昭蘅居高临下,目光躲闪却又忍不住被他吸引。

端若神明的男人浑身散发出勃然的怒气。

昭蘅不知道为什么,她似乎从他的怒意中找到了一种别样的扭曲和满足,她喜欢看神明失态,想要看他怒得失控。

“我也记得你从前很温和,从不似现在这般疾言厉色。”昭蘅借着幽幽雪色看他,“陈珂就不会这样,他……”

李文简忍无可忍,他手指的深深插入昭蘅湿润的头发,按住她圆润饱满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俯身,封堵住了那张可恶的嘴,阻止她说出更可恶的话。

他压抑许久,紧绷的身躯绷得愈紧。掌中人在带有攻击性的亲吻下不可遏制地颤抖。

昭蘅脑海中霎时一片空白,她的身体软软的,像积雪将要消融一般,伸手,拉住李文简的衣襟,攥紧在掌心里。

李文简亲吻得发狠,手指深重按压她的下巴,那一块儿骨头都发麻了。

昭蘅喘不过来气,无法呼吸,她转头想逃开桎梏,可按压在脑后的那只手抬起她的后脑勺,迫得她扬起脖子,承接他坚定而急促的亲吻。

她似乎闻到了草木蓬勃生发的香气。

意识模糊之际,她迷迷糊糊似乎看到一间破败的宫室里,地上铺着锦袍狐裘,两道身躯在狐裘上纠缠。挺括的锦衣扭曲、皱巴,汗水和口耑息让飘雪的冬夜里变得热气腾腾。

殿外银光洒入室内,照亮李文简那张谪仙般的面容。

是真非真的场面猝不及防闯入昭蘅的脑海,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她此时此刻莫名想得到他,彻底、完整地拥有他。看到他的笑颜,两颊烧得厉害,挪到廊柱后,挡住了半张脸。

李文简深深望着她:“你没走,我怎么会走?只不过给你带的礼物忘拿了,回去给你取了礼物,便来接你。”

他阔步走向她,将手中的匣子递过去。

昭蘅接过那匣子,没有着急打开,反倒是抬了抬下颌,与他对视:“不是马上就要回宫了,有这么迫不及待吗?”

李文简忍不住笑了:“嗯,一刻钟也等不得,半刻钟也等不得。”

昭蘅静静望着李文简,他生得真好看,笑起来更加好看。

看了他这么多年,再看别的谁也不顺眼。

那日秋宴上,世家儿郎几十上百,却无一人有他的风姿。她每看一个总会在心中暗暗与他比较,谢家的没他英气,刘家的不如他温厚,张家的文才不佳……

他是高悬九天的太阳,独一无二,无人堪比。

昭蘅拨开锁扣,打开那匣子,却见里面躺着一册明黄圣旨。

她满眼困惑看向李文简,他抬眼看她,示意她展开来看。

昭蘅手执卷轴,赤金的字跃然眼底,从第一个字看到末尾的朱砂印,昭蘅神情从愉悦变成了错愕。

——那是一纸册封她为太子妃的圣旨,御笔朱批,白纸金字。

李文简昨夜从她带有哭腔的一句“不做侧妃”里品出她的不安,一早便回宫恳请皇帝写下立太子妃的圣旨。

他知道,这张圣旨比千言万语更能安抚她的情绪。

“没有落日期?”

李文简抬眼看她:“你总说天下之大,不是想四处走走吗?你既要走,那我便陪你去走一遭。等什么时候你不愿走了,便再这圣旨上添上日子,做我的太子妃。”

前世阿蘅有两大遗憾,一是父皇因病急逝,她未曾做上太子妃便被拥上后位;二是年纪轻轻便被困于宫中,未曾见过塞北雪,江南花。

幸好上天给了他机会,让他得以弥补她的遗憾。

昭蘅目光看入他的眼里,半晌,她眼中有了湿意:“你总待我这么好。”

李文简笑了,朝她伸出手,她未曾犹豫,将手放在他掌心。

他用力握紧,牵着她走入雪地之中。

“阿蘅。”李文简叫她的名字,“你是我终其一生爱护的宝藏,你不知道,我有多爱重你。”

从前世到今生。

从此刻到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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