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若阳还没有醒,他刚刚替他用温热的毛巾擦拭了身上。
先前皮肤上皲裂的创口已经愈合,苍白的身体似乎已经染上了点点人气。他的体温也不再向过去那样冰冷如同尸体,而是带上了些许暖意。
常年被绷带缠绕的左手臂上是深深的,早已经愈合的疤痕。
宇智波带土的名字赫然被写着了第一个。
紧接着是宇智波止水的名字。
接下来是他自己的…
卡卡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他手臂上自己的名字。
突然想起,在宇智波宅和宇智波若阳生活了这么久,他却从来没有去过慰灵碑。
手下伤病的粗糙感让卡卡西疲惫地叹了口气。他为宇智波若阳盖好被子,确保没有一丝风会从缝隙漏进去。
卡卡西站起身,突然向门外走去。
慰灵碑、医院。
两点一线,已经成了他的生活。
手中握着一束小小的颜色灿烂的向日葵,卡卡西快步推开病房门。
昏暗的房间让他眨了眨眼调整着,而灵敏的鼻子很快捕捉到了一丝细微的血腥味儿。
巨大的恐慌感吞没了卡卡西的理智,快速打开灯,房内并没有他想象中的敌人,只有宇智波若阳,背对着他,看着窗外。
卡卡西不由得松了口气,滔天的喜意取而代之涌上心头。
那束浓烈的向日葵被他顺手放入了桌上,他三步并做两步,一把从身后揽住了宇智波若阳的身体,出口的声音带着他未察觉的恐惧和颤抖:“怎么起来了?医生说你还不能动,要静养…”
怀中恢复温暖体温的人稍稍动了动,侧过了头看向他,只是他的黑眸中带着茫然:“你是…”
卡卡西沉默地注视着那双近在咫尺的黑眸。
空气中似乎隐隐弥散着紧张与不安,也许是察觉到卡卡西的恐惧与失落。
宇智波若阳下意识露出歉意的神色去安抚他:“抱歉,别难过…”
他未出口的话音被卡卡西用唇堵在了口中。
温热的唇带着决绝,不留任何余地地从他紧贴的唇上汲取着温暖和安全感。少年的手指紧压着他的后脑勺,喘息着,吮吸着,带着细微电流的舌撬开唇缝,所到之处留下令人心痒难耐的酥麻。
可宇智波若阳却不知道怎么,从他的吻中读出了他的痛苦,他的恐惧,他绵延的恨和小心翼翼包裹在其中的眷恋。
微凉的液体蹭上他的脸颊,宇智波若阳诧异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紧闭着双眼的卡卡西,他的眼睫湿润,不停颤抖着。
那是他的眼泪。
被称为“冷血卡卡西”的,旗木家如同冬雪青松般高傲的天才的眼泪。
不要
不要在我面前死去。
不要
不要忘记我。
一定是,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人吧?
宇智波若阳迟疑着,伸出手环绕住了卡卡西的腰,闭上双眸,笨拙地回应起这个吻。
卡卡西的心尖猛地一颤。
“旗木——卡卡西?”
带着愠怒的声音伴随着关门声响起。